两人站在家门外对峙。薄矜初面无表情,她不再是那个一受委屈就掉眼泪的小姑娘了,悲苦全在悄无声息中。梁远朝心里极其难受,他想回去静一静,偏偏有只手死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我病了,你是我的药。”薄矜初说。梁远朝眉间的川字更显,“你在说什么。”“你还要我吗?”什么陈雅怡、王雅怡的,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梁远朝愣了很久。薄矜初慢慢松开手,走到自己家门前,梁远朝还站在原地。她忍不住了,自与他重逢后,她对任何事情的忍耐度都降低了。包括对他的感情,压不住了。她突然踅身,怒斥他:“梁远朝,你他妈都搬到我隔壁了,有种你就娶了我。”他还是不说话,也没动作。“话我放这了,你要不愿意跟我结婚,下周一十点,我就跟晏寔去领证。”季风接到老板电话,第一时间联系完律师后,接到一条通知,明天放假。苏木同样收获一天假期。晚上,夜市烧烤摊。黏腻的桌子上放了两大盘烤串,各种牛羊肉和鱿鱼须,还有烤面筋,烤鱼,烤鸡翅。苏木拿起一串里脊,咬了一口,鲜香直击味蕾,发出满足的喟叹,“明天不是周四吗?怎么突然放我们假。”“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老板好像要去南城。”“沈副总跟你说的?”“偷听的。”苏木一连吃了五串里脊。苏木擦了擦嘴,“诶,你怎么还不谈恋爱啊?”“我?”“对啊,你这种男孩子应该很招人喜欢吧。”季风笑笑。又给她递了一串里脊,“为什么?”“你看啊,”苏木掰着手指,“一没什么距离感,二又不花心,三条件还好,有什么理由找不到女朋友呢?”季风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他。“最近家里给介绍了一个,还没见面,不知道合不合适。”苏木脸纠结成一团,“嘿,你想什么呢?你才二十几你就相亲?有没有搞错啊!”“我觉得相亲挺好的。”这是季风的心里话,起码人品有个保障。“你简直是个榆木脑袋!平时看你也不呆啊,怎么在感情方面那么木讷啊?”季风笑道:“等我结婚了,请你来参加婚礼。”苏木一脸嫌弃,“你可算了吧,女朋友都没有还结婚,在哪结?梦里吗?跟谁结?让丘比特给你射一个?”季风任她嘲。苏木倏然想起自己有个表妹,“诶,季风!”男人看过来。“我给你介绍个姑娘吧。”-飞机落地南城正好八点,周恒接上梁远朝往市区开。“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傅钦去那边了。”他把车里的广播关了,“我说薄矜初。”梁远朝摇下一半窗户,热风涌入,空调的凉意瞬间被冲散,他点了根烟。周恒疑惑,“不是说戒了?”“最近抽了几根。”周恒笑了笑,看来薄矜初的魅力一点都不减当年。很久没回来了,窗外的风景陌生又熟悉,行道树比以前更枝繁叶茂。中途周恒接了个电话。“怎么了?已经接到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你害怕的话就把窗户都关好,躲在被窝里,我马上就到家了。”梁远朝高度怀疑,周恒背着他生娃了。直到电话那端一个软软的女声响起,“老公,路上注意安全。”“你老婆?”梁远朝看他挂了电话后问。“嗯。”梁远朝手肘支在窗上,语气别扭,“我还以为半年没见,你孩子都会说话了。”“阿远,你嫉妒了。”他坐直,“我嫉妒个屁,谁要和薄矜初生孩子。”周恒憋笑失败,“我又没说让你和薄矜初生孩子,你急什么。”“”他今天脑子混沌了。-不久后,外面开始刮风,树枝乱颤。“她怎么样?”“好得很。”周恒顿了顿,正色道:“阿远,我觉得她不好。”车里恢复岑寂。周恒又说:“她太坚强了,不可能过得好。”梁远朝今天真的累了,“你想说什么。”周恒拐了个弯,“到我家了。”他结婚后在市中心买了套两居室,两百多平。周恒开门进去的时候,顾萤月抱膝缩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立马起身冲向男人。“你回来啦!”周恒只脱了一只鞋子,连忙抱住她,摸摸了头发,“教案补好了吗?”顾萤月点点头。“真乖。”梁远朝站在一旁不说话,就看他两你侬我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