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沉在里头挣扎,寒得刺骨的水呛入肺中,他被一脚又一脚地踹下水,自此便落了病根。
那日宁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冲过去将猫抢走了,被愤恨地踢了几脚也没松开。
他觉得圆圆和他一样,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两个都无家可依,索性聚在一起。
好在那会儿他认识了何遥,无事时去帮工还能拿些工钱,能养活自己和圆圆。
想到这儿,宁沉唇角勾着,又觉得自己实在幸福。
有这么一个伙伴,有何遥这个好友,又有谢攸这个夫君。
虽说谢攸有时对他实在无情,宁沉却觉得已经满足。
他给了宁沉一个家,所以夫君偶尔的性情不定,他应当包容。
宁沉将圆圆揽进怀里,仰着头对宝才说:“等谢攸主动示好,我就与他和好。”
能不能和好且不说,这几日谢攸实在忙,早出晚归竟连面也见不到。
虽同在府中,他不肯让宁沉见到,宁沉是真见不到他。
一连纠结了好几日,宁沉愁得人都惨兮兮的,如若自己不去示好,谢攸便如石头一样冷硬。
夜里他躺在榻上,问自己也问宝才:“你说,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宝才前晚上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船上的那些事,闻言犹豫着问:“公子,你们为何要吵架?”
宁沉揪紧了手,郁郁不乐道:“他不肯承认送我玉佩。”
听起来是极小的事,宝才不知晓,于是思索许久,犹豫着道:“兴许…侯爷有错,您也有错。”
宁沉突地坐直了,闷声闷气地嘀咕,“我哪里有错了?”
“自然是侯爷的错要大些。”宝才说,“既然送了公子玉佩,哪有不承认的道理。”
宁沉赞同地点头,就又听宝才继续道,“但是公子,您那日说讨厌侯爷,他兴许听进去了。”
那都是气话,宁沉是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确实过分。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憋屈,“总要我先示好,他就不肯哄哄我?”
宝才想了想,他蹲在床边,认真地同宁沉说:“公子,若是你们都这样别扭,只怕以后少不了要吵。”
多吵几次就真的生分了。
他们才成婚不久,宁沉不想生分,他想和谢攸共白头。
宁沉抬头,他眼里虽还有些许不甘,却还是说:“既然这样,那我明日去找他。”
说了明日去找谢攸,第二日一早却发现整个侯府忙前忙后,竟都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宁沉一头雾水,再一看宝才也不知情,心里莫名有些慌,随手拉了个下人问:“这是做什么?有谁要出远门吗?”
下人答:“侯爷要去永州。”
“永州?”宁沉一头雾水,“那怎么不同我说一声,他不带我吗?”
下人垂着头不说话了。
宁沉心里一团乱,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退得失魂落魄,不知是问谁:“他不肯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