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突然朝我摊开手掌:「你能为我测吗?」
我嘴里还吃着糕点,说话含糊不清:
「我不看手相。不过看你这张脸,肯定是贵不可言。」
他附和我道:「我爹也信这些,带我找高人看过,说我有龙凤之姿。你说,这灵吗?」
我收敛起眼中笑意,用手帕擦净嘴角,抬起头来看他:
「不好说。再高明的相术师,也有不灵的时候。」
「那说说看?」他折起手帕,揣进怀里。
「其一看命格,命格过硬的人,五行旺盛,趋利避害,机关算尽,越是容易被测中;相反命格过软的人,五行失衡,随波逐流,将过且过,反而难以测中。」
「那其二呢?」
「其二看远近,如同我也不能为自己测命,越是关系亲近之人,越是难以测中。」
我起身坐到李玄歌身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往前一步,接着一步,离他越来越近。
「我爹还和我说过,相术师若是离测命之人越亲近,频繁使用相术,甚至能改写其命。」
他没料到我离得这么近,低头垂眸看我,一时抿了抿唇:
「像这样吗?」
我握拳抵在唇边,低下了头,轻轻笑出了声:
「当然不是。父母、夫妻、子女才足够亲近。就像我母亲,她本该是长命百岁的命格,却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未到而立之年而早亡。」
我退回到原位,卷起车帘,望向大街。
「这路不对。」
他握拳轻咳:「我让人绕路了。」
「李玄歌,你见过我娘吗?」我望着外面,话锋一转。
他愣了愣:「没见过,但应是个很好的人。」
「也许你父亲见过。」
「我父亲?」
我一手卷起车帘,一手指着那条巷子,回过头去看他。
「我母亲自幼住在你家祖宅的巷子里,十九年前着了一场火,你祖父才举家搬走的。你父亲从前说不定就见过她。」
他微微凝眉,正要过来。
马车始料不及地急停,车帘落下,食盒倾翻,我往后倒进他怀里。
李玄歌用手扶住我的肩膀。
「什么事?」
我回头去看他的手,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不自然地放手了,退回到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