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苦笑道:“母后自然是答没有,表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当年是怎么?害了你们兄弟的,母后一刻都不敢忘记,如何会轻信他的言语?”
盛隆和道:“但?母后最终还是信了。”
皇后看向他,恳切道:“母后没有相信他的话?,是因为那?些梦——你兄长在梦里的身影、容貌……与过去一模一样,由不得母后不信——”
“瞻儿,”她哀哀道,“你不知道,当母后在梦境里,听着他的哭嚎,看着他饱受苦痛,母后的心都要碎了……如何舍得抛下他不管?”
带有悲戚的哭诉,听得觅瑜心生动容,有些理解了皇后的感受。
身为一名母亲,乍然于梦中得见失去多年的孩子,怎么?不痛断肝肠?那?孩子过得还很不好?,哭嚎着求助,又有哪一个母亲能忍心拒绝?
哪怕这个梦境十分?奇怪,透露着诡异,那?也仍然是自己的孩子……
盛隆和表示理解:“孩儿知道,这么?多年来,母后看似风光,实则内心伤怀,一直没有忘记兄长,想着为兄长报仇雪恨,讨回公道。”
“只是,母后不觉得这个梦,时机很巧吗?”他冷静地询问。
“孩儿携纱儿去往清白?观,是年前的事,倘若兄长当真受到影响,母后应该早有感应,为何直到前一段时日才梦到?还是在施不空与母后谈完话?后?”
皇后道:“若是寻常梦境,母后自然不会轻信,可是,你兄长在梦里明明白?白?地指出,有人动了他的长生牌,而那?个人,正是你的妻子。”
“好?孩子,”她看向觅瑜,询问,“这一件事,你有同谁说过吗?”
觅瑜一惊,有些迟疑地回答:“此?事……儿臣只对殿下说过,不曾对旁人提起……不过,儿臣并非孤身前去,观里有几个同门都知晓……”
“无妨,这已经足够了。”皇后道。
她重?新?看向盛隆和:“瞻儿,现在你明白?了吗?在此?之前,母后不曾知晓长生牌一事,却梦见了,梦得准确无比,这叫母后如何不信?”
“母后,”盛隆和唤了一声,语气里带有几分?无奈,以及语重?心长的劝告,“事出反常必有妖。”
“施不空前脚才与母后谈完话?,后脚母后就?做了这样一个梦,难道母后不觉得奇怪吗?”
从皇后的神色来看,她并不理解他的态度。
“母后是觉得有些奇怪……”她缓缓道,“所以,母后在一开?始并没有贸然相信,而是在询问过你的妻子,发觉你兄长梦中所言非虚之后,才相信的……”
“如果?托梦的不是你兄长,又怎能清楚这件事,向母后求助?而且,他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让母后前往清白?观,给他做一场安魂的法事……”
“是让母后吗?”盛隆和敏锐地指出,“不是让纱儿前往?”
皇后一愣,有些讷讷道:“这……素来因果?循环,长生牌之事,既是你媳妇种下的因,自然该由她来了结果?……让她前去,在情理之中。”
“让她孤身一人前去,也在情理之中吗?”他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