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深深叹了口气。
“折磨就折磨吧,我认了。”
他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顶。
“马姬空有一副皮囊,实际是个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草包。我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女人?”
“你太看轻我了。”
“一开始我就是打着利用她给你解围的心思,她也存心勾引我牟利。”
“这种人我防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从小到大,比她美比她有手段的女人我见得还少了?”
“晚晚,”陆行简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和疲惫,声音低沉了许多。
“别人都只看到我身上的光芒,都想从我身上咬块肉。”
“只有你,知道我的狼狈和恐惧,从来都在为我打算。”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有点硬,声音闷闷地不太清亮。
“还有苏家。”
“晚晚,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去对什么破马姬牛姬动心?”
苏晚晚情不自禁地泪目。
陆行简亲吻着她的头,“别难过了嗯?”
“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说出来,我都改,行不行?”
苏晚晚并不想揭过马姬这根刺。
“那马姬……”
实在是扎得太深太痛了。
不拔出来,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生。
陆行简语气平和,很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赏也赏完了,以后和咱们完全不相干。”
苏晚晚并不好糊弄。
“你都肯冒险救她,就是喜欢她,干嘛死不承认?”
陆行简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无可奈何地长吁口气。
“赤子匍匐将入井,非赤子之罪。嫂溺不援,是豺狼也。”
“晚晚,我是人,不是畜生。”
苏晚晚沉默了。
“赤子匍匐将入井”是《孟子》里的典故。
一个婴儿眼看就要掉进井里,任何人都会上前去救。
救这个婴儿,不是因为“兼爱”,而是出于“天性”,这是人人都有的“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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