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丫到底没跑掉,在茅房旁边被熊孩子宝蛋死死堵住,这娃吃撑了,吃完就拉。
一出来就听阿奶让他抓人,抓着了奶赏他十五个松子呢。
那可是十五颗松子,阿姐可没有松子好吃,他果断伸手逮人。
穆常安为了甜丫所说的“赏”,大着胆子拦冯老太,被冯老太跳脚打了一巴掌,让他别瞎惯甜丫。
最后甜丫到底没躲过老太太的围堵,被堵在茅房墙角,闻着尿骚味,灌了一碗苦哈哈的药汤。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甜丫当然没忘了穆常安,让人陪喝了一碗。
就连宝蛋也被她喂了半碗,美名其曰为了他好,吃多了肉容易上火,哭唧唧的药汤子正好降火。
看人喝完,冯老太也不跟几个娃墨迹,转身就走,“喝完了把碗刷了。”
穆常安觑着甜丫皱巴的脸,默默伸手把她手里的空碗接过来,略带讨好的递过去一块儿糖,“吃了就不苦了。”
甜丫瞥人一眼,抬脚就走,穆常安跟上去,小声问,“你说的赏是啥啊?”
他还惦记着赏呢?
“啥赏啊?哪有赏!”甜丫不客气的甩开人,事没办成还想要赏?
门都没有!
穆常安看着人走远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不服,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不是赔了一碗嘛?
唉,女人的心思可真难懂。
空屋子就六间,肯定不够他们这么多人睡得,所以洗澡的屋子也得重新收拾出来,往上让人打地铺。
洗澡地上溅了不少水,湿泥铲出去,又重新铲了泥把地填平。
人家借他们住屋子已经够好心的了,他们做人不能不知好歹,屋子到咱们手里啥样,走的时候就得啥样。
甚至可以更好,但绝对不能更差让人说咱们的闲话。
冯老太也是这个想法,灶台给人擦的干干净净,灶洞里的草灰也都掏出来。
窗棱上的灰都用扫帚扫下来,再擦干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在这里住多少天呢,实际上也就是住一晚上。
等天擦黑的时候,祠堂六间屋子焕然一新,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净。
祠堂附近住的几户人家,进进出出把桑家庄人的动作看了个清楚,心里都默默点头。
“这伙人行,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知道感恩,他们不睡的几间屋子也都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种人能处。”
“我看也行,十三匹马说给就给,是个大方的。”
平岭村人的对话,桑家庄人不知道,这会儿祠堂争吵的挺厉害。
为着啥呢?
为了今晚的住的地方。
加上灶屋也才有六间空屋子,一间屋子挤挤挨挨最多能住二三十号人。
灶屋有三个灶口,还摆着不少家伙什,能住的地方更少,最多住得下十来个人。
这样一来,就有三四十号人没地方住。
这一路历经磨难,大家伙的感情处出来了,住个屋子互相谦让来谦让去的,争吵个不停。
“俺这身板杠杠的,搁外面睡一宿没事儿,你少跟俺抢,俺今晚就睡外面了!”
“你厉害俺就差了?”长脸汉子不服气,把胸口拍的啪啪响,证明自己身板好,抢着说:“有福叔,俺也住外面,把屋子留给别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