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怪不得会如此天时地利人和。
原来卢尚书才是掌握一切的人。
官场沉浮多年,练就的一身本事,根本不是她可以与之匹敌的。
孟扶楹怔怔松开了拿着匕首的手。
见她想通,谢以珩也放缓了语气:“我刚刚说的你再想想。”
或许是因为他刚刚那段解释的话语气稀松平常,没有遮掩之意,也无撒谎之感,像只是在说出事实一般。
又或是因为他明明可以躲开,也可以直接派人抓她归案,也可以放任不管,冷眼看她被人抓住,可他却只是在这里站着,任由她将利刃刺进胸口。
总之,孟扶楹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那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现在该怎么办?”孟扶楹收回手,看着地上的两人问道。
卢尚书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计划,脖子上又已经有了道血痕做证据,那壮汉也是在清醒的时候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全,事到如今该如何收场?
“无碍,这里交给我就行。”谢以珩脚步微动,伸手扶住了旁边的砖墙,强撑着站住,“时候不早了,我让宋崇送你回府。”
孟扶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觉察到他这一动作。
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在这里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犹豫了半晌,孟扶楹最后还是依了他的话。
走之前,她有些忧心的瞥了一眼谢以珩的伤处。
她刚刚,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所以那伤口恐怕是有点深。
若是不赶紧处理,许是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她便莫名有些心虚。
虽然谢以珩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但从他逐渐失去血色的唇角来看,这伤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
触及她的眼神,谢以珩以为她是想拿回那把匕首,认命地叹了口气,道:“明日会送回你府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误会,孟扶楹连忙解释,“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伤口可有大碍?”
谢以珩有些意外地挑眉。
没想到她要说的是竟然这个
“无碍。”他不显讶色,可嘴上虽这么说,背后实际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小丫头手腕细的像一折就断,劲倒是挺大。
孟扶楹这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见她似放下心来,谢以珩心头又莫名涌上一丝不爽。
她这边刚欲走,他却很突兀地蹦出了一句:“回去吧,你那侍卫应该还在外面等着。”
?
他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孟扶楹虽没听懂,但最终还是顺着乖巧答道:“不是侍卫。”
说罢,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哪里有这般没用的侍卫。”
连自己早就被发现了都不知道。
她声音很小,谢以珩却听得清楚。
他不由自主地提了下嘴角,最后一丝不悦也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