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也是狱卒们捞钱的环节。
死亡是件恐惧的事情,死前遭受大罪,那叫不得好死。
很多犯人家眷都会给狱卒塞钱,在他们断头饭里下迷药,使人半睡半醒,减少行刑带来的痛苦。
没痛觉,被砍了脑袋,算是最轻松的死法。
菜市口。
寒风萧瑟,秋意肃杀。
刑场四周却被围得人山人海。
百姓们对死囚指指点点,见着身穿红装的刽子手们也不怕,脸上还隐隐有着兴奋神色。
近百个死刑犯挨个跪下,刑部堂官和死囚家属再次验明正身。
待到午时,监斩官一声令下,滚滚猩红热血从死囚们颈脖里喷涌而出,死不瞑目的脑袋滚了一地。
然而百姓们不但不怕,反而欢呼声更高。
尤其杀那些官吏时,不管贪与不贪,沸反盈天,只管起哄。
“老头,一路走好。”
行刑结束,张武给老头收了尸。
在其脸上一顿摸索,确定没有戴人皮面具。
又检查过老头的骨骼,确定不是替身,才让人帮忙拉去城外乱葬岗埋掉。
自己的一身易容术,全部来自这老头。
麻五的身份也来自缩骨功,为了自己小命,老头不死,张武不放心。
好酒好菜待他,几个月花掉近两千银子,几乎顿顿是山珍海味,老头本就该秋后问斩,死劫已定,张武不觉得亏欠他。
想要长顺,心软不得。
纵使老头能去镇抚司,张武相信,六叔也会把他处理掉,为自己切断后患。
只是心硬了一下,懒得麻烦别人。
回到牢中,出红差忙碌了整日,夕阳西下,狱卒们也都懒得再修理犯人,聚在班房里闲聊起来。
“那黄大人真个儿凄惨,程狗每日自己出钱给他吃好饭,养一段时间长出新肉,接着剐。”
“那老黄不值得可怜,少说有十几个属下被他弄得家破人亡,只是没想到会遇见程狗这么狠的。”
“我上午见那黄大人的儿子来探监,说是要用三万两买他爹一条活路。”
“程狗答应了吗?”
“没有……我看是嫌钱少。”
“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分一杯羹,虽说是他的私人恩怨,动刑却在牢里,按规矩,这钱大家都有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