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见兰珩不动弹,又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右脚,觉得委屈。
迷茫地环顾四周,嘴中不断念着:“我袜子呢?我袜子呢?”
从一开始的丢袜子,变成了找袜子。
简行的袜子看似简单,可内里有一个logo,是一个知名奢侈品品牌。
连袜子都如此昂贵,可见简行的家庭条件不会差。
同品牌的袜子,兰珩现在没办法弄到,但是纯黑的袜子,他应当还是有的。
兰珩长臂一伸,拦着简行想要下沙发的举动。前方有阻碍无法前进,简行就拿额头哐哐撞“墙”。
兰珩毫无防备,发出一声闷哼,旋即将简行压在空间狭小的沙发上。
简行还在叨:“我袜子呢?”
简行一边念,一边伸手摸索,努力寻找自己的袜子。
兰珩一手撑着沙发面,一手捉住那只手。喑哑着嗓子:“我帮你找。”
简行“哦”了一声。
简行还说:“我好冷,我要穿袜子。”
简行确实比较怕冷,他的出生让所有人没有防备,早产的他险些无法留在世上。
小时候,简行的一日三餐都有高薪请来营养师专门调配,除了单子的食物以外,他一律不能碰。
在他三岁那年,医生说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健康,甚至比许多欧美同龄人还要强壮。
多年的小心翼翼终于得到回报。
简凌很开心,在欧洲购买了一辆卡丁车,作为简行三岁的生日礼物。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辆卡丁车。
兰珩假装在地面上找袜子,简行审讯的目光时刻梭巡在兰珩身上,生怕兰珩藏他袜子一般。
兰珩趁简行不注意,快速从自己行李箱拿出一双未拆封的袜子。又以身体隔挡,拆了包装。
兰珩拿着袜子走了过来,简行乖巧地抬起脚。
终于将袜子套上,简行突然凑近按着兰珩的后颈。鼻尖自黑发而下,最后落于脖颈间。
简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
。
简行是被自己吓醒的。
他本就是半醉不醉的状态,意识已经混沌,但似乎又有另一个视角,在以第三人称观看全局。
虽记忆依存破碎,但足够他回味一生了。
脑壳有些疼,简行狠狠伸手给了自己大腿一拳。又因为这一拳下手过重,差点把自己眼泪打出来。
昨天,他不仅表演了丢袜子、穿袜子、呕吐,还友情出演一个废物。
因为上吐下泻,又因为四肢无力。
所以,是兰珩全程帮他清理,外加洗净,再换衣的。
简行不爱喝酒这是烦这一点,他认为喝醉就是给人添麻烦。
换位思索,如若一个醉鬼在他面前退化成凡事要人照顾的小婴儿,简行只会脚底抹油开溜。
可兰珩不仅没有开溜,还全程进行一对一贴身服务。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兰珩应当拿着早饭回来了的。可现在,兰珩不见踪影。
一定是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不想一大早就看到他。
简行心中悔的肠子都青都青了,他就不该碰这个酒。
迅速抓过手机,打开微信,第一条消息就是“无语”。
两眼一黑险些晕厥,简行言辞诚恳,态度认真地开始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