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哪个环节出错了!邻近的出口通道外,刚刚抵达的旅客们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在大庭广众下紧紧相拥的男人。人们的目光纷纷从四面八方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甚至有两个热情的法国人还在他们身后吹起了口哨。借着大衣的遮掩,周斯复一把捉住他微微有些发抖的指尖,和他十指相覆交叠在了一起。“我是063淡淡的桂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校园后门的步行街上,商贩们正在忙碌地布置摊位,等待着一中的学生们放学。步行街拐角处某个不起眼的暗巷,一名身穿校服的瘦弱男生蜷缩在巷子尽头的角落里,被五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团团围堵。身上的校服沾满了灰尘,季源霖抱着头蹲在地上,全身上下抖得厉害。他是在下|体育课回教室的路上被这几人半途截住,给攥着衣领拖到这里来的。他不知道这帮整日在学校里鬼混的人渣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但看他们卷起袖口、活动着指关节的架势,似乎打算把自己狠狠揍上一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鼓起勇气,有些颤颤巍巍地开了口:“……我,我爸是年级主任,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他——”“正因为你是季老师的儿子,才把你带到这里来啊,要不我们早在学校里解决了。”朝他的脚边吐了口吐沫,其中一名男生插着裤兜嬉皮笑脸道,“乖乖等着吧你,别一会儿就吓得尿裤子了。”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人从巷子外走了进来,姗姗来迟。看到来人,几个男生纷纷朝两侧四散开来,给来人腾出了一条道。嘴里叼着不二家的棒棒糖,未经打理的碎发挡住了半边眉眼,英俊而又笔挺的少年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脚步,单手将校服甩在肩头,垂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季源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认识这个人,这是全校闻名的校霸,高三的混世大魔王周斯复。等少年走上前,站在两侧的几个小混混连忙用手指向他:“周哥,人已经带到了。”“嗯。”周斯复淡淡应了一句,把搭在肩上的校服扔给自己的小弟,在他面前慢悠悠地蹲了下来。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掐住他清瘦的下巴,强制他往上抬起头,周斯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喂,我说,”片刻后,周斯复叼着棒棒糖开了口,“姓季的,你是不是找死啊?”话音刚落下,周斯复便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直接朝着他的校服裤兜抓了过去。
“丁零当啷”一阵轻响,他的裤兜被周斯复翻了个面,从里面掉出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包括一张学生卡,好几张照片,精心剪好的贴纸,折叠起来的习题书页——看到周斯复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举在半空中眯眼打量,季源霖倏地涨红了脸,就这么往前扑了上来:“还,还我——”凭借身高优势,周斯复将拿着照片的手高高抬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挥舞着一双瘦弱的胳膊,在众人的面前徒劳无功地挣扎。不行……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一定不能让别人拿走——正当季源霖已经濒临绝望时,他忽然听到周斯复冷冷出了声:“季源霖,你爸知不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跟踪狂,偷窥狂,变|态?”“……”季源霖唇齿嗫嚅,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散落在地面的,全是他平时辛辛苦苦收集到的,关于时哥的一切。有时哥放学后,他躲藏在树林里偷偷拍下的照片,有他专门撕下来保存的,贴在学校宣传栏里时哥的姓名贴纸,还有时哥扔在垃圾桶里,被他好不容易才翻出来的习题草稿……眼看周斯复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些东西抢了过去,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还我……”他趴在地上,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滚落,扯着周斯复的裤脚苦苦哀求,“求求你……”一脚将他的手踹开,他看到周斯复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姓季的,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还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复习效率,碍于你是关系不错的学弟,他才一直没有直接来找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周斯复拭去表面的灰尘,一张张塞回了自己的钱包里,“听好,我不管你心里到底存着什么龌龊心思,高考结束前,别给我在他的眼前晃悠,知道了?”对他扔下了一连串威胁的话,周斯复却连正眼都没再看他一下,接过小弟递来的校服,在半空中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示意几人跟着他离开。正当周斯复带着这帮一众人走到巷口时,季源霖像是忽然爆发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扒拉着一旁的垃圾桶,从冰冷的石板路面缓缓抬起头,撑着瘦弱的身躯慢慢坐了起来。重重咳了两声,他盯着不远处那道身形修长的背影,嘶哑着嗓音开了口:“你也对时哥有和我一样的心思,不是吗?”看到男生在原地陡然顿住脚步,他抿了抿唇,继续接道:“时哥想考京大,他的成绩也肯定能考上京大。而我,今年已经拿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的保送名额,等明年,我也会去京大读书。”“……你呢,学长?”缓缓靠上背后的石墙,他的嘴角微有些上扬,“你就这么不学无术,天天混日子,以后拿什么和我比?”话音刚落下,他便发现周斯复身形一僵,垂在身侧的指骨渐渐攥出了道道青筋。下一秒,周斯复从原地转过了身。三两步回到他的面前,周斯复一把拎起他的校服领口,将他双脚腾空,攥紧拳头,朝着他的脸便狠狠砸了上来——【砰——】--季源霖猛地睁开眼睛,用手紧紧攥住衣领,开始止不住地大口喘气。有关回忆的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一时半会无法顺畅呼吸,感觉几乎快要窒息了。头仍旧隐隐有些作痛,用手臂撑着床沿坐起身,他一把抓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