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轩收回手,目光扫过自己胸膛两点,又扫过秦修明那里,口无遮拦:“明哥,你胸膛是石榴籽,我是淡褐色的。”
神他妈的石榴籽
这要让他以后怎么面对石榴这种水果。
秦修明已经在想要不要把徐轩放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免得他又开始说什么虎狼之词。
徐轩又打量着秦修明,对方简直像是一幅瑰丽的画卷,而这幅画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恨不得数清楚对方身上有多少细小疤痕,又有几个小痣。
于是他开口,依旧是毫无遮拦:“明哥,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秦修明:
他额角上的青筋都在乱跳,只觉得血管里的液体在横冲直撞地流动,简直要冲破那点薄薄的屏障。
“不脱!”秦修明吸了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语气:“你和我都是男人,不要提脱衣服这些事情。”
徐轩很好说话,喝醉了也很好说话,闻言只是道:“好,明哥,我不提了。”
秦修明激烈流动的血液微微平复了些,只听到徐轩接着开口:“明哥,我很喜欢你。”
他目光还是昏蒙的,隔着一层雾蒙蒙,却是定定地看向秦修明,好似穿越了千山万水,跨过了无数阻碍,跋涉到秦修明面前,然后他笑一声,轻声道:“明哥,我知道你很多事。”
秦修明扬了一下唇:“你知道我什么?”
他以为徐轩在说醉话。
徐轩声音像云一般轻,好似唯恐自己惊动了对方:“我没有父母,我一出生就被人遗弃了。”
秦修明原本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了。
他的笑容几乎是一寸寸沉下来,唇角变得平直,幽深的视线落在徐轩身上:“你从哪里知道的?”
在矿场,他从来没有谈论过自己家室,反倒是徐轩没什么防备之心,问什么就说什么。
徐轩想了想:“从书里。”
秦修明呼吸微滞。
他的心跳在一瞬像是不断冒出气泡的水,无数绵密的东西从底层向高处不断冲击着,一下一下急速地叩击他的心房。
秦修明嗓音微微发哑:“你从什么书里看到的?”
徐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出来,但过一会他的唇又闭上:“我不能说出来。”
秦修明闭了闭眼睛。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指腹,种种猜测在脑海中成型,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他顿了半响垂眼,像是问徐轩也在问他自己:“我会怎样?”
有的时候秦修明也觉得自己有些偏执,精神力这种东西本就是千人千样,每个人都不相同,也有很多人精神力根本不具备凝成实物的可能,照样也是活得好好的。
但是他不行。
只要一日精神域狭窄,他就一日不安稳,他就是执拗,就是不甘,就要啃啃这块硬骨头,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改变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秦修明想,哪怕他终其一生精神域都狭窄,他也想看看,到底自己完成了哪一步。
徐轩眼睛里带着笑,他的语气笃定,像是说着太阳从东边升起:“你成功了。”
徐轩看向秦修明,又好像不止是看向他,脸上是笑意:“你完成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然后开始幸福快乐的生活。”
简直像是哄着孩子的睡前故事。
秦修明失笑,他干脆坐在徐轩身边,语气淡漠:“什么是幸福快乐的生活?”
徐轩左看看又看看,他喝醉了酒,嘴里吐字倒是很清晰,觉得有点累之后干脆躺在床上:“累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冷的时候不冻着,就是幸福快乐的生活。”
秦修明嗤笑一声,也学着徐轩的样子躺在床上:“你的要求太低了,这对我来说不是幸福。”
徐轩身上没有阶级意识,也感受不到这种阶级带来的差距,但他不一样,他不愿意被人俯视。
秦修明看着头顶镶嵌着的能源石,伸手一指:“那块青绿色的石头是A级能源石,可以帮助人们平缓精神力,房中点的香薰帮助放松身心,你在这里闻到的每一丝味道,睡得每一个好觉,背后都充斥着大量物力财力,如果你还在矿场,需要三年才能买的起香薰,十年才能买一块能源石。”
徐轩点头,一脸严肃:“是的,现在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秦修明被噎住了。
他的手指收回来:“你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