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方腊陡然站起,站起之后,却又定在当场。
苏武抬头来问:“帐中无人,莫不是要血溅五步?”
方腊面色一沉,又落了座,却道:“你年轻,我年迈,你腰间有刀,我手无寸铁,血溅五步,怕也胜不得你。”
苏武眼神一眯,一语来:“本还想着要将你痛打一顿,却不想,你倒是忍住了。”
苏武心中也不是没气性,打仗打这么久,死伤这么多,怎能没点气性,只管想着让方腊自己来找一顿老打……
却是不想,方腊竟是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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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心中不免又把方腊看轻几分,方腊,不是拼命的人,兴许以往的方腊是,但而今,当真不是了。
也是这个道理,不然,历史上方腊又何以会被擒到东京去凌迟?
自古枭雄,哪怕失败,也没有谁人是这么死的吧?
眼前方腊,竟是不敢死!
这人性之变,倒也奇怪,这一切,莫不就是个邪教头子野心作?蛊惑人心而已?
只听方腊还言:“你欺我老无力罢了!”
苏武笑笑不言,真是起初高看了几分,只管一语来:“到得建德城外,你当开口喊上几语才是!”
“我若不为你去喊呢?”方腊陡然又来了骨气,话语铿锵,面色严正。
苏武一时也懵圈了,一会儿拼命都不敢,一会儿又好似骨气在身。
这是有骨气还是没骨气?
人之复杂,竟到了这般地步?
苏武摆摆手去:“到时候再说吧……”
却听苏武一声喊来:“来人呐,将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门外进来甲士:“得令!”
是拖是拽是押?倒是方腊大义凛然,两袖一挥,自己转身去走。
范云不久回来了,苏武自在忙碌,他也来问:“将军,那匠作也问,要不要把囚车包一些软绵之物?便也说此番关押之人过于重要,怕他寻了死去,那就亏了。毕竟活人押东京去可不一样!便是自戕不死,自残了也坏了卖相……”
范云,显然也聪明,也想事。
苏武笑着摆手:“不必,他当是不寻死的!”
“哦,好!”范云转头再去。
就听门口一个西北粗嗓在喊:“怎的这么快,怎的这么快啊!”
原来是韩世忠回来了,进帐来那是一脸的难受,拱手见礼之后,便又说:“哥哥,这也太快了,我竟是没赶上!”
苏武笑着说:“你一千五百人深入敌后,断敌粮道,大功也!”
“唉……”韩世忠还是两手一摊,遗憾非常。
却是苏武又道:“你还有一功等着去取?”
韩世忠立马来了精神:“哥哥,快说快说,快下令,何处?”
“那条路你再快马走一趟,去歙州,歙州之处定还不闻清溪城破之事,兵贵神,你立马带两人同去,轻易可破城池!”苏武说着。
韩世忠急不可待就问:“带何人去?”
“王寅庞万春二人,你带这两人去,只管快马到得歙州之城池,叫门必开,叫门之法,便是清溪大捷,你擒住那方腊之叔父方垕,当场斩杀其头颅带回来!”
苏武此计,早已想定多时,若是韩世忠不回来,只待军中马军歇息一会儿,自当派旁人立马就去,既然韩世忠回来了,那就韩世忠去,一举给韩世忠弄一个将军之头衔。
“得令!那王寅庞万春降了?”韩世忠也问。
苏武点头:“你去寻二人,找朱虞侯去寻,寻到就立马出!他们两个,也可带一些亲卫人马,百十号人就是。你也不必苛责二人,好生款待,但也要严加管制!”
“我都记下了!”韩世忠转身快去,岂能不知又是自家哥哥抬举之功劳?
城内在忙,忙忙碌碌,至于那钱财之事,早也有一些定计,那就是先不动,城内放在何处的,只管封存还放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