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不堪设想。
“谁去?”王寅就问。
庞万春直接看向计稷,计稷便也拱手一礼:“下官去!”
“好,你去!”王寅点头,又道:“去,军中粮草可撑不到几日,你马上出,万万不可拖沓,一定不能让军中断了伙食。”
便是真如王寅所言,这一趟再运不来,那军中真就要断粮了。
“得令!”计稷连忙就走。
庞万春早已皱眉:“王尚书,便是千算万算,算不到那苏武竟会行此奸诈之计也!”
王寅摆摆手:“正是见世面,又见了一番,长见识了!书上得来终觉浅,真遇到了才知其凶险。”
“苏武,当真不可小觑也。”庞万春也是心有余悸,心中不安,万人护粮,可一定要护来才是。
“岂敢还小觑,只管再是谨小慎微,定要如履薄冰,还当学他像他才是!”王寅这番话说出来,岂能不是个人才?
不得多久,万余人马,已然往西在回,便是要往歙州去护粮,这也是个苦差事,便也不是一趟两趟的事,便是这战事要打多久,就得一直源源不断去护。
三四万人之靡费,那可不是小数目。
几里之外,苏武游骑便也来报,说贼人忽然有万余人从后寨而出,往西而去。
苏武便是大喜:“韩良臣,好军将!”
许贯忠便也来说:“韩校尉成事一番也,只是将军,这万余人去,自是护粮而去,韩校尉身边不过一千五百骑,倒也不知他敢不敢……”
苏武手一抬:“他岂能不敢!”
“将军何以这般信任?”许贯忠自是担心,因为不了解,所以有担忧,人之常情。
苏武便是一笑:“韩良臣,定是世间少有之猛将!”
许贯忠听来一愣,倒也不知将军是哪里来的这般笃定,却也不多言,只道:“将军既然如此说,那定然是差不离,那我就不担忧了,想来万贼护粮,韩校尉当也无惧,定能再成一番。”
“只待几日就是,也教诸部准备妥当,且看是追击掩杀,还是当面一战。”苏武也是拭目以待。
便看真要断粮了,那王寅与庞万春到底会如何抉择,是战是退。
许贯忠直接来答:“必是来战!”
苏武点点头,他也猜的是这个答案,却是苏武又道:“我看这王寅与庞万春,有几分手段在身……”
“将军之意是?”许贯忠问。
苏武不言,又看了看吴用去……
吴用起身来言:“将军之意,定是……想要拿住这二人!”
苏武点头:“倒是有这般想法,当然,拿得住最好,若是乱军之中打杀了去,那也无妨,只怪他们命不好。”
吴用立马拱手:“若是当真拿住了,下官愿来说项,准保说得二人纳头来拜!”
“好,若是真拿住了,这事就交给吴虞侯。”苏武还真就相信吴用搞得定。
吴用心中也喜,便是如今在这军中,好似越如鱼得水,除去了那些隔阂嫌隙之后,那真是舒爽得紧。
似……建功立业之事,真的触手可及了,将来之前程,便也可以畅想一二。
真说起来,谁能想到,一个胆大包天的村学究,一个拢得好汉去劫生辰纲的中间人,一个贼寇窝里的大军师,如今能走上这条路,正儿八经混个官身,好似不难……
往西百多里外,山坳之中,韩世忠正吃着干粮喂着马,已然开春,南方的嫩绿早已抽了出来,马匹啃得正欢,嫩绿可口非常,却是军中健马,还得再喂精细饲料,人吃的最好。山坳之后,有一片不大的水湾,水湾之处,有小船不少,大船回行到水湾之外停下,便是这些小船会运来粮草之物,这里也是一个万一之时撤退之处。
山坳另外一边,其实有些远,三四里之处,有那小山顶,便也有人在其上趴伏,下面就是歙州往睦州的官道。
先前已然劫过一回了,如今是换了一个位置,往歙州方向多靠近了三四十里,便再等,也知道定然能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