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慕容云泠成储君了?”
二人正要走到关押他的牢门前,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到。
一狱卒呸了两声,嘲弄不屑地看着他:“不是云泠公主,难道是你?”
“她一个女子何德何能与我争?!凭什么与我争?!分明应该是我成为储君才对!!!”
慕容云松似疯了般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着。
他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
老皇帝明明已经快死了,按照大晟律例,他才是下一任的大晟皇帝!
怎么可能是慕容云泠?!怎么能是慕容云泠!
二名狱卒都觉得他是疯了,不愿多待,正欲离开继续巡逻天牢,却见前方甬道来了几人。
“慕容云松,到此刻了,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为首的女子身着红底黑衣纹四趾金蛟朝服,青丝用一支金簪简单束起,她的脸莹白如玉,桃花眼似含情,唇角噙着嘲讽的笑。
分明是明媚的脸,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她身后跟着几名侍女,均步履沉稳气息绵长,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一名侍女跟在她身旁稍后一侧,手中端着一个漆黑木盘,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药瓶。
狱卒们连忙上前行礼:“参见云泠公主。”
慕容云泠挥了挥手:“免礼,你们将这牢门打开,将他锁链的钥匙给我,便出去吧,本宫有些话要与他说。”
牢门打开,慕容云泠抬步走进。
“慕容云松,本宫早就说了,本宫可是比你重情,若你有点自知之明,早日将这储君之位相让,本宫还能许你荣华富贵安度此生。”
慕容云松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明媚的脸庞撕烂,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根本挣脱不了束缚,只得恶狠狠瞪着她道:“慕容云泠,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赶紧滚,否则我等会儿就掐死你!”
闻言,慕容云泠则笑得前仰后合:“我来,自然是送你最后一程的。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形势,还在做梦呢!”
她走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脚。
“啊!!!”慕容云松双目猩红,恶狠狠道,“慕容云泠,你不过是个女子,不会真以为是自己本事了得吧?!哦,我不该这么说,你床上的本事必定了得,否则也不会靠着自己的身体收了那么多裙下臣!”
慕容云泠闻言,并不恼,反而笑着命侍女给他松绑。
慕容云松此时十分虚弱,即使松开束缚,也无法站立。
他颤抖地坐在地上想起身,慕容云泠便一脚踩在了他的下根上。她穿着厚底的登云履,重重踩下去,他哀嚎不已,差点痛晕过去。
一名侍女上前,朝他泼了盆冷盐水,让慕容云松不得晕过去。
“分明自己草包无能、恶毒弑父,争不过我,便用下作的手段诬陷我,事到如今,还妄想用污言秽语造我的谣言!”慕容云泠笑着,眼中流露出恨意,“我看你还是不够清醒,来人,掌嘴。”
跟着她的侍女全是武功高强之人,一人上前拎起慕容云松,轻松得像拎一只鸡崽,巴掌又快又狠,没多久,慕容云松的脸便高高肿起,不住地求饶。
“慕容云泠……皇……妹,我错了……”
“求、求你……饶我一命……”
“我再、再也不敢了……”
见慕容云松又要晕过去,慕容云泠终于喊了停,他抬头看着她,以为她因他的求情终于打算放过他,面上做出祈求之色。
“慕容云松,不是本宫不愿原谅你,只是你做得太过分了,就算本宫能饶你,父皇也饶不了你啊!”
慕容云泠笑着,眼中却无一丝怜悯之色,她从身后的侍女端着的盘中拿过瓷瓶,递到慕容云松面前。
“感恩吧,父皇还感念着血缘之情,愿意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喝了吧。”
这是鸩酒,他认得。
曾经多少次,他赐死他人时,用的便是这皇家独有的、天下最毒的酒。
他曾笑着对属下说,这是恩赐,给的最体面的死法。
而此刻,他变成被“赐”酒之人,他瞪大猩红的双眼,不住地后退:“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