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江橘白抬手拨正了试卷,拿起笔,一手心的汗,「不热。」
此时,徐欒的五指正在江橘白的发间穿插着。
江橘白的发质偏软,但发量还挺多的,碎刘海却也没显得毛躁,柔顺地伏在额前,让人以为他的性格也柔顺了。实则却不然。
徐欒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江橘白的头皮,指腹擦着头皮过去,又缓缓过来。
几乎,整个脑袋都被徐欒给揉了摸了遍,包括耳廓耳垂,如果可以的话,江橘白甚至怀疑徐欒想把手塞进他的脑子里搅合。
徐欒又在发什么神经?
潜意识里,江橘白觉得徐欒是在不开心,因为平时的徐欒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没坏到在人前就作弄他。
看似恶劣的徐欒,处处都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虽然他的恰到好处的分寸,在人类眼里全无分寸可言。
「谢谢,我差不多明白了。」江橘白说道。
徐文星视力不好,可戴着眼镜,他也能看清楚江橘白眼角的泪光。
「你这是……」徐文星一脸的不解,「你困了吗?」
对於別人上赶着送来的藉口,江橘白拿来即用,「是有点。」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听徐武星说你每天都学到熄灯了才睡,是挺累的。」徐文星推了推眼镜,起身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他刚走,徐欒就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单手捏着江橘白的下巴,「我觉得你们需要保持距离,小白怎么认为呢?」
它眸子里血色深浓,即使双眼含着笑,也让人感知不到半点暖意、笑意。
江橘白甚至觉得自己周身越发寒凉。
「他是同性恋,我知道,我肯定和他保持距离。」这点都不用徐欒提醒,他自己就会跟徐文星保持距离。
不过——
「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还防着他,」江橘白不解,「而且是你一开始让我有不会的题就找他。」结果现在翻脸的也是徐欒。
「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徐欒弯了弯嘴角,他希望像江橘白这么美好的少年是他的,只属於他的。
在徐文星朝江橘白露出那般噁心的笑容时,它便已经想好了对方应该要如何死去才能赎罪。
「而且……&ot;徐欒语气缓而柔,「你那么护着他,我不喜欢。」
「既然做了契,你便是我的人,我有照顾你监护你的的职责,而你,也有你需要履行的约定。」
江橘白看出徐欒没有在开玩笑,他被对面血红的眼睛盯视得毛骨悚然,「什么约定?」他声音发着抖。
「你要对我永远忠诚,我应该远比你的家人,你的老师,你的同学要重要。」徐欒微微起身,倾身压向江橘白,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潮湿味道朝对面的少年迎面扑去。
「你当然也可以把我看得没那么重要。」徐欒的嘴角弧度牵拉到了人类无法完成的弧度,他抚摸着江橘白的耳垂,就像柳条轻抚着湖面,一个不留神,纸条就会插入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