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棱包铁棍破空声像蜂群过境,第一波跳下船舷的运输兵踩着整齐的步伐推进。
但凡是接触到他们的暴徒,几乎是如冰雪消融般软倒在地。
这些穿着皮甲的士兵专挑关节下手。
碎膝、断肘、裂肩,哀嚎声随着骨裂声次第绽放。
“啊,救命,救命——”
某个被敲碎脚踝的暴徒刚要爬走,后脑立刻挨了记回旋踢。
这些“山民”可是从小就锻炼武艺,要说战阵是比不过正规军。
可要说几十人的小规模械斗的话,那他们可太熟悉了。
尤其在小镇这种地形,便是更加适合挥。
“楔形阵!”小队长扯掉碍事的绶带,他身后十人突然收拢队形,铁棍组成死亡旋涡。
两个举着门板的暴徒刚刚冲出,便被掀翻在地。
门板被踢飞,几只脚同时踏上,血浆带着碎裂的牙齿一同从口中喷出。
“啊啊啊——”
窗户后头,第三个配合的暴徒冲出。
然而他的草叉刚刺出就被铁棍绞飞,下一秒,六根包铁棍同时抡在他的身上。
接连的骨裂之声,让那本职是农夫的暴徒瞬间躺倒在地。
但阴影里突然刺出骑士剑,小队长勉强侧身,肩甲还是被削掉半片。
“是朗格多克流派的突刺!”副官话音未落,那个穿着破旧锁子甲的“暴徒”已突入阵中,剑尖毒蛇般连续点倒三人。
更多藏在人群里的落魄骑士现身,他们专挑运输兵的面甲缝隙下手。
此时的几个指挥官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地拿起了长矛与弓箭。
颤颤巍巍登上钟楼上,马蒂亚斯可以看到地狱般的街景:
运输兵的铁棍将农夫的脑袋砸进胸腔,而骑士带血的刺剑正从士兵腋下铠甲接缝处拔出。
药剂店老板娘用捣药杵敲碎抢劫者的牙齿,还没高兴几秒,就被流矢射穿脖颈。
大人抱着孩童躲在裁缝店柜台下,听着头顶梁柱断裂的声响瑟瑟抖。
“圣徒在上…”酒商迷茫的祈祷被轰隆隆的震动声打断。
那是条炮击中了木质钟楼的声音,伴随着黄铜大钟,马蒂亚斯从高空坠落。
坠落的瞬间,他看清了广场上的人。
雷蒙德男爵,那个指挥他怂恿他袭击奥兰伯镇的贵族。
他正大义凛然地指挥运输兵救火,手上代表蓝蜂的戒指,在火光中红得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