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生神色一顿。见姜舟望过来,她连忙恢复如常,指着一个小摊道:“舟姐姐,那是什么?”
姜舟看了一眼,“那是售香饮的。现下冬季,该熬了有糖梨水,润肺。澜儿你喝了正好,我去为你买一盏。”
祝绥又模仿道:【我去为你买一盏~】
温澜生嘴角轻抽,又迅速换上笑脸,“谢谢舟姐姐,你待我真好。”
祝绥:【你待我真好~】
见姜舟走远,温澜生才皱眉问道,“你犯邪症了?”
祝绥干巴巴道:【没有。】
“那你这是在?”
祝绥轻咳了一声,不自然道:【等会儿向她打听一下朝廷政事,但也不必过于细致。】
【见到太女时你得依靠自己的推断,将朝廷之事一语道破,太女才会对你青眼有加。】
温澜生用手帕掩唇,“我知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温澜生便不着痕迹地多次打听朝堂之事。
姜舟虽认为这表妹乖软无害,但身为太女门客,亦不能告知太多,便只将无关紧要的皮毛当谈资一般讲与她听。
“这几日,上品官员皆留在宫中,为的便是边境来犯一事。不过今日已议出结果,战事难起。”
“正逢年末政算,治粟内史郭大人便有的忙了。”
“陛下龙体欠安,不过这几日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
虽然姜舟说的都是些极其表面的事,但温澜生心思敏锐,这般联系着前世所闻,心下盘算,倒也将如今朝廷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
天色渐晚,日落西山,孤月高悬。
巍峨皇宫寂静无声,灯火悬挂,夜间巡守的侍卫持刀列队,脚步轻盈,秉烛在宫道上穿梭。
容雍华贵的金玉宫里,长公主卧房那乌木金漆的美人榻上。
一面目清冷的女人伏于其上,衣衫不整,眉目隐忍,呼吸混乱。
身上人挑了她下巴,将唇印在她下颌与脖颈处,又沿着锁骨往下,落下缠绵暧昧的痕迹。
林弦捱着崔岚的动作,咬牙生生忍下将身上人推开的冲动。
长公主指尖冰凉,骨节分明,床笫之上向来不懂得怜惜。
她闷哼了声,声音轻颤,“殿下……轻些……”
崔岚向来不听她的。
今夜焚的是长公主喜爱的金桂檀香,她闻着,却觉得头脑愈发昏沉。
香气渗进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几乎将她贯穿。又溢出窗外,溶成了温软的水。
她浑身紧绷,随后目光逐渐涣散,力气迅速从身体里抽离。
她闭了眼,正想缓口气,却听得门外婢女抖着声传:“殿下,洵亲王来了。”
崔岚餍足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明显的恼意:“不见,让他滚。”
婢女声音更抖了,“殿下……洵亲王正候着您……”
崔岚闻言,带着怒意从林弦身上起来,将散落的发撩往耳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哑声道:“阿弦,同我一起。”
林弦没力气出声,强撑着精神将衣衫拉好,随崔岚出了房门。
一身形俊秀的玄衣男人正在堂厅里焦急地来回踱步。见长公主进门,连忙上前道:“殿下,崔秀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