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从谢檀衣嘴里喊出那死鬼亡夫的名字,他差点气的现原形,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才维持住将要崩裂的笑容。
“想起来一点,没有很多。”他抱住谢檀衣,头埋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想起来你是我的师兄……很多事不记得了……”
这个情况倒是和伏崖相似,谢檀衣并不奇怪。
伏崖不肯这样叫他,因为他对自己是“季云涯”这件事很抵触。
谢檀衣已经许久没听见季云涯叫他师兄了……
眼眶酸热,他抬手摸摸云尾的头发,低声道:“无妨,忘了也无妨,会想起来的……”
他声音里的细微哽咽让蛇妖身体一僵,嗅闻谢檀衣颈间气息的动作都是一滞,他抬头确认谢檀衣是不是哭了,在看见他红了的眼尾时,眼神瞬间清澈了。
“你可别哭啊……”他笨拙的吻了吻谢檀衣的眼睛,“你爱听我多叫几次,师兄……师兄……师兄……”
替身就替身吧。
云尾妥协的想,有些人当替身也未必称职,有几个能像他这般又能放下身段,又能忍辱负重的?
他这叫知上进,就该他上位。
远在泽洲的伏崖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低骂道:“哪个不要脸的在背后腹诽老子?”
第26章第26章今晚上这个床他爬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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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7章“抱歉,但是,五个。”……
“嗡——”
玉令震颤一下,传音被中止了。
云尾抬眸,花圃中方才还在忙碌的人已经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还保持着捏决的手势,是谢檀衣单方面中止了传音。
他耳中仍徘徊着那句“有没有想我”,那般亲昵暧昧的口吻,那样自然而然的亲近……
他勾唇,笑的特别温柔,灿金色的眼眸中却泛起森寒,那玉令被上下抛了两下,他笑着问:“师兄啊,你不会想说,这是我们的哪位同门吧?”
谢檀衣自然不会任他胡思乱想,立刻快步迈出苗圃,站定在他面前。
云尾仍是人身蛇尾,他现在要比谢檀衣高出两个脑袋,谢檀衣只好仰头道:“云尾,这件事我没同你说清楚,是怕你钻牛角尖,你和他都是一样的,你们……”
“一、样、的?”舌尖掠过犬齿,云尾把这三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连日来被压在心底的火愈燃愈热,终于烧毁了他伪装出的所有平静。
他其实一直有种无力感,谢檀衣这样坚定的人,心意不会动摇,他心悦的人一直是季云涯,即便现在愿意留在他这条蛇妖的身边,但早晚有清醒的那一天,到时候他怎么做才能留下这个人?
谢檀衣会爱上他吗?
不会的,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个独一无二的替身,现在看来连独一无二都算不上。
他俯身叩住谢檀衣的下颌,冷声道:“什么一样的?他也是季云涯的替代品?他比我更像季云涯吗?我们两个谁草的你更爽啊谢剑尊?”
他语气恶劣,在谢檀衣耳边如同毒蛇吐信。
湛蓝色的眼瞳中骤然凝结出冰霜,纵然谢檀衣从不认为与道侣双修是什么羞耻的事,此时也感受到云尾语气里满满的恶意。
听民间的父母说,孩子有段时间会特别不听话,季云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个时期,死了一次反倒长脾气了。
当初他愿意在下面,不过是怜惜季云涯年纪小,他自以为体贴,季云涯又是怎么看他的?云尾是季云涯神魂的一部分,难道这小混蛋一直都觉得他在下面便是臣服顺从,便可以拿这个来作践他的情意?
方才听见云尾说出“替身”两个字,他就知道这条混蛋蛇是误会了什么,但解释的事容后再说,先打上一顿。
孩子不听话得教育,抽一顿再讲道理,不然怕是听不进去。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那块玉令又不合时宜的亮了起来,云尾脸色一变,掌心灵力暴起便要毁了那玉令,谢檀衣冷笑一声,一道剑气打在他手腕上,那玉令便掉落下来,被谢檀衣用靴子轻巧的一勾,落进他手里。
他当着云尾的面,打开玉令。
仍是方才那道声音,再次听见,云尾发觉这人的音色其实与自己十分相似,他下颌线绷紧,竖瞳盯着谢檀衣,他呼吸急促,眼眶因怒意而泛红,还有一丝丝委屈。
“檀衣?”伏崖语气疑惑:“你在干什么?刚才为什么突然中断传音?”
“在教训一条不听话的小蛇。”谢檀衣冷声道:“牙尖嘴利,还会反咬人一口。”
“咬你了?”伏崖紧张起来:“找死!用不用我帮你杀了它泡酒喝?”
谢檀衣:“……不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