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白的颈侧有一道抓痕,以他的修为这样的小伤转瞬就能愈合,就这么大咧咧的留在脖子上,只能说明他想炫耀。
江琢没眼看,抽了抽鼻子,循着饭菜的香味儿径直奔向厨房,迈过门槛时还颇为谄媚的掐着嗓子道:“云尾啊,做什么呢?师叔先替你师兄尝个咸淡……”
云尾早就从谢檀衣口中知道了这位师叔,若是没有江琢,便没有他和谢檀衣如今的重逢,对江琢这种蹭吃蹭喝的行为,云尾一贯是默许的,只头也不抬的回道:“灶上有鱼片粥,檀衣口味清淡,江仙师若是觉得淡了自己加盐……”
“好嘞。”江琢笑眯眯的去那堆瓶瓶罐罐里找盐。
云尾接着捏包子,三鲜馅的小包子,力求每个包子十八个褶,失败了也不怕,一般这个时候,便宜师叔都会在一旁等着吃残次品。
“叮——”
装盐的小罐子翻滚着撞到了另外几只瓷罐,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云尾抬眸看向江琢,只见江琢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正在反复摸自己的脖子,嘴里不停发出抽气声。
云尾:……
什么毛病啊这是?
江琢转过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嘴唇翕动两下,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试探着问:“你觉得……你什么时候会被人挠到脖子……”
云尾诧异挑眉,把圆呼呼的几只小包子放进蒸笼,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往门外走,路过江琢身边时,他悠悠吹了个口哨:“装什么纯啊江仙师,以你我这般的修为,你觉得什么时候会被挠到脖子?”
江琢:……
他倒吸一口凉气。
用早膳时,谢檀衣发现江琢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在要同他对视时,江琢又会飞速移开视线,不仅如此,江琢一早上都神思恍惚,呈现出一种迷离破碎的状态。
在第五次捉住江琢的视线后,谢檀衣放下筷子,敛眉问:“小师叔?”
“啊?我没事……”江琢目光幽幽的注视着他,又叹口气:“没事,只是觉得我收藏的一些画册,怕是不能分享给你了,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啊……”
谢檀衣:???
……
用过早膳,几人出发去和安博仁汇合,准备御剑去城外古阵所在地。
见这些修行之人纷纷祭出法器,秦霄的眼睛亮了一瞬,他两步抢到谢檀衣身侧,捏住谢檀衣的衣角晃了晃,小声道:“师兄,我不会御剑……”
自从上次开荤,秦霄也加入了光荣的排号队伍,少年人血气方刚,尝到了甜头却吃不饱,于是平日里便格外黏谢檀衣。
可他刚碰到谢檀衣的衣角,后领便是一紧,伏崖坏笑着将人拖到身边,看似关系很好的勾肩搭背,实则手臂重逾千钧的将人给牢牢压住。
“不会御剑是吧?”这魔族露出个标准的反派笑容,笑的恣意又狂妄。
一对漆黑的覆盖着细密鳞甲的翅膀自他身后“呼”的一声张开,下一瞬,秦霄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被伏崖提着后领飞了起来。
秦霄脸色一变,倔犟的抿唇不肯叫出来,漆黑的瞳仁骤然冷沉,却在看向谢檀衣时化作了胆怯和可怜,伸手弱弱的叫了句:“师兄……”
云尾:“呸!”
冥河:“呵~”
玄懿:“啧……”
符宗的人已经陆续出发,谢檀衣扫了一眼这几只显眼包,最终冷眼看向伏崖:“你要带他是吧?”
伏崖心中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咳了一声:“其实也不是非要……”
“那就这么定了。”谢檀衣御剑升空,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伏崖和秦霄,淡淡的丢下一句:“要带就好好带,你抱着他。”
秦霄:“师兄,我其实学会……”
谢檀衣冷酷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横抱着,好好抱!”
秦霄:……
伏崖:……
云尾:“顺手的事。”
冥河:“那很好了。”
玄懿:“阿弥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