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生跟着在房间里落座,这才有空摊开手心。
掌心里是秦舟在晚会上抓着他的手腕时,强行塞给他的——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价值三亿的戒指,几乎用光了秦舟五年来所有的积蓄,包括他在五年里,一点点地搜罗来所有乔淮生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只是戒指的内圈里,被人刻上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他是乔淮生曾经在顾舟身上作的画。
“高端设计师的是不用想了,不过你有一个特权,等忙完这一阵,未来的大导演亲自给你刻一个。”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刻。”
“那我来刻,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戒指上带着一点血迹,将乔淮生的手指都染红了一点——仿佛是有谁握着的时候过分大力,以至于将鲜血沾到了戒指上。
怎么还是弄成了这个样子呢?
乔淮生望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他佯装醉酒的那一天,秦舟问:
“乔淮生,你做这么多,到底是真的想要纵疆,还是因为别的?”
“你选一个,我送给你。”
乔淮生垂下眼睛,将戒指递给他的一瞬间,秦舟说的是:
“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第43章第四十三章“我现在也可以为他连命都……
乔淮生将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指腹轻轻摸索着戒指的花纹。
“乔先生,下面我们将就恒盛的资本运营情况对你进行例行问询,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调查员将笔记本摆在桌上,翻开第一页:“一个月前,证监会调查到,你将锦城的一家锦盛金融的保险资金违规作为高风险投资使用,做空纵疆集团股票,累计资产达20亿。这些交易与您公司的股票流向高度吻合,我们需要您对这一行为作出解释?”
“解释,”乔淮生轻笑了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认为自己需要对此作出解释。”
调查员想了很多从这位大少爷嘴里撬出东西的话术,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位大少爷居然不承认。
更过分的是,乔淮生不仅不承认自己在锦城的违规操作,他甚至连针对纵疆的做空都不承认。
明明已经在报纸上沸沸扬扬的事情,可在乔淮生这里,他仿佛成了一只一无所知的小白兔。
“你以为抵赖有用吗?”旁边的调查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们这里写得清清楚楚,你明明是……”
“你们真的清楚吗?”乔淮生看了他一眼,“锦荣资本是我收回来得不错。”
“锦荣资本确实是我们公司的关联方,但是就在拿回来锦荣的当天,我父亲就以“优化税务结构”为由,将锦荣资本的决策权转移到他私人的信托基金名下。”
乔淮生摊了摊手,一个无奈的,却更像是运筹帷幄的姿势:“我只是公司的总经理,最多管管执行上面的事情,我父亲的资金交易,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知道?”那调查员皱起眉,“你父亲把公司资产转移,你骗鬼呢,你……”
“乔淮生先生,”另一位调查员拦住他,冷冷地扫向乔淮生,“如果你这么说,我们是需要提供相关文件的,否则便算是妨碍调查。”
“我知道,”乔淮生点点头,“我当然可以提供证据。”
“而且,比你们想象的要多。”
他轻轻地拂了下指腹的戒指:“我的律师就在外面,我想,他手中应该有我刚刚提到的东西。”
两位调查员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提前串供,几乎是在婚宴上把人带出来的,看乔淮生南山的表情,不可能有提前知道的机会。
但是为什么……乔淮生却好似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一样。
看清楚调查员的脸色,乔淮生往椅背上一靠,仿佛这里不是接受审问的调查室,而是人群涌至的会议室或是礼堂,好似无论什么时候,乔淮生都有这种吸引所有的目光的能力。
“不仅如此,”调查员抱着一堆材料去而复返,乔淮生嗤笑了一声,“我父亲乔淮生南山还多次通过“交叉货币掉期”将人民币兑换为美元,提供了虚假的贸易合同作为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