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了南谷杨在忙帮她解释道:
“奶奶,没有大伯娘的事儿。
我和姐姐看羊瘦了奶奶不高兴,所以想来帮大伯娘一起喂的,大伯娘还直说不用呢。
我爹说过,奶奶就是家里的天,家里谁敢不听奶奶的呀,对吧姐姐?”
南柯:“是哦。”
老南婆子稍微消了点儿气。
南谷杨赶紧过去拉着奶奶往屋里走:
“奶奶外面冷,快进屋,别给你冻坏了。
你把钱要回来了嘛?”
老南婆子这脾气,显然就是没有。
那郎中的媳妇死了男人,家里小的小,老的老,没了依靠,哪肯拿钱出来,被逼急了,一头嗑在门框上,差点儿闹出人命。
头上糊了两把草木灰才止住血。
乡里乡亲住着,还真能为了十几文钱逼死她?
村长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劝了半天,人也只能散了。
老南婆子一说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家十几文,那是多少钱?!都够买她这条命了,一个口子换这么多钱,她倒是会做生意!”
这就是不讲理,南谷杨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趁着奶奶跟爷爷说的正欢,他就悄悄溜走接着回去跟姐姐喂羊去了。
大孟氏吭哧瘪肚的憋了半天,对着三岁的侄子也说不出那声谢。
大房屋里。
朱氏屏着气听了一通,斜着眼瞄着厌女叹气:
“这天天干活有啥用?一个好都捞不着,外头再怎么夸孝顺,也就是面上好看,又不当饭吃,有讨好老太太的工夫,还不如管管你们,去看看招娣呢。
你们这娘啊,是真不知道在寻思啥。
厌女啊,你五姐姐小时候有两个旧棉袄,还挺不错的,一会儿你们俩跟我去试试,二婶帮你们改改,改好了,你们好拿去穿。”
这都十二月份了,大孟氏说给厌女那新棉衣还没做起来呢,厌女身上现在是大的套小的,但凡能找着的衣服都往身上套。
还天天冻的直哆嗦,牙磕磕哒哒的,往屋里一憋,大孟氏不指使她干活,门都不怎么敢出。
恨女穿着她的薄棉衣也没暖和到哪儿去。
厌女面黄肌瘦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来:“谢谢二婶。”
“唉,不客气。”
反正朱氏也没真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