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桥做完菜,他们把做好的蒸菜装好,向驰安开车,往饭叔那里去。
到饭叔家的时候他还没关门,小老头在门口转悠呢,向驰安车刚停下,宁桥就嗖地一声下了车,像个炮弹一样冲出去抱住饭叔。
“叔!我回来了!我今年赚大钱了!”
饭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轻点!胳膊腿儿给我折了。”
宁桥揽着他的肩把人带回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饭叔的老态越发地明显了。
“看我干什么!”饭叔粗声粗气地说,“吃饭!”
宁桥看见里屋,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今年香肠和腊肉多晒了很多,一会儿你们拿走。”
“我就知道叔心疼我。”
向驰安提着东西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了。
三个人吃饭一直不安静,多数时间都是宁桥在说,说自己大展身手,说自己遇到了亲人,说自己做生意做得多好。
饭叔听着,虽然嘴上不说,但能看出面上又是自豪又是欣慰。
饭拖拖拉拉吃了很久,饭叔催着他们回去,宁桥还想多陪陪他,差点让饭叔打回去。
向驰安没有喝酒,回去还是他开车,开进车库的时候就看见姜毅和梁杰站在他们门口。
姜毅和梁杰进来揽住宁桥的肩:“走走走,小桥,咱们去县城,唱歌玩去!”
宁桥转头看向向驰安,向驰安一只脚已经下了地,在听见他们的话之后,脚又收了回去,重新启动了车子。
姜毅和梁杰勾肩搭背地上了车,上车之后姜毅拍了拍座椅:“咱也是坐过豪车的人了嘿!”
宁桥回过头去:“还是你老板给你开车呢!”
“你别说,还真是啊!”
向驰安嘴角扬起。
过年,KTV的包厢很紧俏,向驰安直接给他们开了个有最低消费的大包间。
三个人鬼哭狼嚎地唱了一晚上,在KTV没唱够,上车了还继续开着车放声高歌。
等回到家里,又是凌晨。
第二天,宁桥却一大早就起来,从二叔家拿了鸡和刀头,还有香蜡纸钱,煮好了叫醒向驰安,他们一起背着背篓上山去上坟。
宁桥在到了坟前的第一眼,就知道有人来过,他侧头看向向驰安,向驰安说:“我七月半的时候来过。”
宁桥摆好祭品,跪在地上,又跟他爸说了很久的话,说到林叔的时候,山上起了一阵风,把纸钱高高地吹了起来。
“爸,听见旧友的消息,你也高兴对吧?我还是没有找到妈妈,但我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方向了,等我再强大一点,我就去接她回来。”
他说了很多话,最后跟向驰安一起在坟前磕头。
中午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很丰盛的年夜饭,晚上又跟姜毅和梁杰一起打麻将,第二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去了兴隆观拜菩萨,写功德。
初三去二叔家吃饭,下午去看望饭叔。
初四跟向驰安一起去了宁安,这半年宁安已经换了楼,重新租了一栋十层的楼,宁安在五到九层,安宁在一到四层,向驰安的办公室在十层。
向驰安的办公室叫总经理办公室,他的旁边还有一间,是董事长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给谁的,宁桥自然知道。
初五他们在家里歇着,没人来打扰,两个人在床上厮混了一整天。
初六,向驰安就已经在给宁桥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了,他跟宁正初七就要出发了。
初七,向驰安站在小卖部的门前,送宁桥离开。
他站在大榕树下,寒来暑往,春去冬来,只要宁桥经过,他就一直等在这里,这几年,从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