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安随手扔掉领带,又松了两颗扣子,酒意升腾,他想起在之前的某一天,也有这么一次。
那时候他已经确认自己的心意,宁桥却还像个木头。
他有些低地笑了一声:“宁桥。”
宁桥似乎感觉到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热意,他的心尖一颤:“怎,怎么了?”
“你说话。”向驰安的呼吸明显地变得沉重。
宁桥蹭地一下坐起来,要是以前没经过事儿,他可能又以为向驰安是喝了酒不舒服,但经过了那些事情之后,他听出来了向驰安这会儿的声音,明显就是他们在一块的时候,太高兴了才会发出的声音。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宁桥似乎是被手机里向驰安的呼吸声给烫到了,有些坐立不安。
“继续。”
“你怎么能这样呢?上次是不是也是这样?”宁桥觉得口干舌燥。
向驰安笑了笑:“你不想吗?”
宁桥吞了口口水:“我我不想,我很正经的。”
“你不想被我拥抱?不想我牵着你的手,慢慢地往下……”
宁桥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大,那边又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向驰安笑出声来:“不是很正经吗?脱裤子干什么?”
“我没脱裤子。”宁桥不承认,“我脱衣服呢。”
“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向驰安就像是个妖精,不断引诱宁桥,仿佛在跟他说只要放弃一点点,就能得到很多快乐。
宁桥到底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向驰安只是勾了勾手指,宁桥就巴巴地跟上去了。
但不得不说还是向驰安会玩,宁桥听着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你好快。”向驰安说,“现在该你了。”
宁桥支支吾吾:“我不会。”
“所以你只顾自己?”向驰安的声音更低了,“那你就说话吧,说什么都好。”
宁桥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听见向驰安从喉间的低低的声音的时候,他像被火烧了尾巴,赶紧把电话挂了。
随后才红着脸开始收拾,等把所有东西都归位,宁桥重新躺回床上,才觉得心里一阵空虚。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总是靠在一起,肌肤相贴,也不说什么话,但就是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这会儿却只有他一个人,抱的是陈旧发黄的被子,宁桥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里演的窝囊没出息的男人,放着刚结婚的媳妇儿,自己去外面打工。
宁桥叹了口气,有些困倦了,他又给向驰安打了个电话,向驰安那边像是完事儿了,接到他的电话就开始笑。
等他笑完,宁桥才嘟嘟囔囔:“有点想你了,天气都开始暖和了。”
“想我,就回来看我。”
宁桥的眼睛快合上了:“好。”
很快宁桥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平稳,向驰安听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他把西裤往旁边放,裤兜里的钱包掉了出来,钱包里装着一张宁桥的身份证复印件,宁桥的身份证应该是两三年前拍的,黑白色的也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他拿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了宁桥的出生日期上,是四月十六号。
现在是三月二十号,离宁桥的二十四岁生日,还有一个月不到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回来了,还是又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