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留青看看屋里,又看看门口,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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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衔月和江涛也没走远,就在门前头的小河沟里转了一道。
小河发源于小苍山,绕过江家几房门口,又往南流去。
他们就顺着往上游走,还没走到拐弯的地方,远远过来一个人。
“在摸鱼?”钟五看见他们,有几分惊讶。
“钟大哥!”江涛惊喜,往前迎了两步。
“钟大哥。”江衔月打了个招呼,垂着脑袋跟在后头。
怎么不大高兴?钟五疑惑地看向江涛。
“钟大哥,你来找三叔的?”江涛问。
“不是,”钟五斟酌着回答,果然江衔月抬起了头,带着几分好奇看过来。
钟五笑笑,“我找你。”
“哇!”竟然找他,江涛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拍着胸脯道:“钟大哥,什么事?你只管说!”
钟五看四野无人,沉吟片刻,低声道:“你们还记得那三个无赖吗?他们……”
他看了看江衔月,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这个事儿。
江涛也看过去,想起来江衔月怀疑过这事儿是刘氏指使的。
江衔月也意识到了,“钟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可能跟刘家人有关。”钟五到底没提刘氏。
“还真是!”江涛一拍巴掌,脸上露出气愤的神色。
这下惊讶的就是钟五了……他们怎么猜到的。
那天他之所以拦着衙役过去,一方面,是他确实想教训那些人一顿。另一方面,就是衙门那边的事情很复杂。即便捕快当场将人拘捕了,想要三个无赖获罪,还得经由衙门审决。
单是这里头的流程就很麻烦。
头一条,县官过堂审理就需要召事主、人证、物证。他们两个才多大,难道真要让他们去跟那些无赖当堂对质?
而且见识所限,市井之中最多的是人云亦云的人,最不缺的是调嘴弄舌的人。有些时候,一旦众目睽睽之下,站到公堂之上,即便再占理,只怕也要受些非议。若是运气差点,遇上些挑三拨四的,只怕名声都要叫他们败坏了。
再则,即便衙门快速审理,处置了那些人,也不过是打几板子了事,远没有他们实打实揍一顿来得解气……
“钟大哥,你怎么发现的,快说说!”江涛很着急。
江衔月那天跟他说过自己的怀疑之后,他抽空就往刘家庄走了一趟,结果也没发现什么。后来又有三月十五的事,江衔月又病了,刘氏也消停了一阵子,他们倒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如今钟五又提起,恐怕就是有真真切切的证据了,他怎么能不急。
钟五没有真真切切的证据,他也只是猜测,因为三个无赖根本就没被衙役抓走。他们走后,他就跟着三人的行迹跟了两天,发现三人跟刘家庄的几个闲汉相熟。
他当时也有所怀疑,但是再查也没发现那几个闲汉跟刘家人有什么牵扯。
直到前两天,他放心不下这事儿,又去刘家庄走了一趟,无意中遇上一个人,他才有了这样的怀疑。
至于遇上了谁,为什么这样猜却是不好说出口的。
“你遇上了谁?”江涛和江衔月异口同声。
钟五没回答,只道:“总之你们俩万事小心!不要单独出入,我再去查查这件事,有确凿证据了再来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