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皇,臣不负使命,获胜而归。”
拓跋焰很乐于看到他为轻易的胜利冲昏头脑,手下人越蠢,才越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妩媚一笑,拍掌:“将朕从南人那里新得的一条腰带,赏赐给拓跋元。”
蛮奴呈上腰带,只见镶金嵌玉,金灿灿,亮闪闪,一看便知名贵非凡。
拓跋元大喜,心中越发得意,当着拓跋焰的面便系在了腰上,接着走出去欣赏呼延鹰被鞭打。
大帐归于安静,一名身披黑袍头戴兜帽的人从暗处走来,静静地站在拓跋焰身后。
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姿容妍丽,艳色非常,竟是赫连月。
“陛下此举何意?”
拓跋焰转身瞧着她:“月姨心中已经知晓,何必来问朕?”
赫连月叹气,暗道她以前真是看走了眼,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坤泽,竟是潜伏最深的一条毒蛇,不过万幸,这条毒蛇自己人。
她知道拓跋焰是想捧杀拓跋元,便换了个话题。
“陛下难道不知,当初林燕然和司马胜立碑为界,不准我蛮族踏过石碑一步,如今陛下亲自前往龙渊国,已是毁了两国合约,若是龙渊国赶尽杀绝,我蛮族恐要大祸临头。”
拓跋焰却另有打算,道:“月姨,当时龙渊国和神瑶国兵临城下,以他们两国的兵马,足以踏平蛮族,可最后关头,林燕然却带人走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赫连月下意识问道:“是因为什么?”
拓跋焰道:“因为他们还需要蛮族,所以朕才冒险南下,去找林燕然讨公道。”
赫连月无奈至极:“陛下,那名高手得了脱胎丸,定然已经成为无人能敌的至强者,我们这样冒险过去,岂不是向敌人双手奉上人头?”
拓跋焰摇头,此刻的她不复在拓跋元面前的妩媚惹火模样,而是神情沉着,冷静至极地道:“朕自登位以来,所行之事,无不是在赌,朕皆赌对了。”
“所以,朕要再赌一次。”
“脱胎丸是林燕然的人偷走的,她必须还回来!”
*
凤凰镇的夜,和草原上的夜,没什么两样,便连天上的月亮,也是一样的皎洁,唯一的不同,约莫是凤凰镇的夜更加温柔。
风也柔,月光也柔。
风钻进窗缝,拂动鲛纱帐,带来了凤凰河的清新味道,还有凤凰山上的松木清香,偶尔纱帐被风轻轻掀起一角,隐约传出几声压抑的呜咽,却又很快被风声和鸣。
月光洒进房间,银华似水流淌,那床那纱帐还有那寂静的桌椅,都沐浴上一层白莹莹的光,美的不可胜收。
有琴明月身体紧绷的厉害,像是绷直的弓弦,呼吸也几乎停掉,嘴儿低喘,气息闷涨在嗓子,急而快,争着抢着要呼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来了,濒临窒息,那股湿热的包含感,令她的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中,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年的晕眩。
可是偏偏感觉又那么清晰。
阿然……
她脑海雾蒙蒙的,在心底呼唤着她的名字,此时此刻,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眼,连同她的吻,形成了一股从所未有的亲密感,联结了她和她。
林燕然贪恋地吻着她,神情迷醉,双眸欲阖未阖。
有琴明月羞的睁不开眼,脸庞水红水红,全是湿润的汗渍。
沁满细汗的双臂无意识地勾扯着,攀着林燕然的脖子,手腕汗腻腻的,时不时滑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去摸林燕然的脸庞,却摸到一手心的汗水。
汗珠顺着她的下巴尖,滴在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攀爬。
她觉得自己随时随地要融化掉。
阿然……阿然……
她调动着迟滞的思绪,在心中缱绻地唤着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发着烫,在她灼热的肺腑中翻涌滚动,经由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她一直是个不善于表达心意的人。
可是为了林燕然,她愿意变得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
唇齿间的交融愈发深邃,让本就昏昏沉沉的她越发晕眩,脑海再无一丝清明,随着她的吻不断下落,腰也被一双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