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么多,就是头牛也要被灌倒了。
他不敢再耽误,到处找人。
酒吧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女厕所,他都忍着被薅秃的风险进去看了,还是没找到。
就在他以为人要丢了,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他路过消防通道,一瞥眼,忽然发现黑漆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晚上的郁闷在此刻爆发。
“许肆你TM……”
方衡骂骂咧咧推门,可当看清许肆此刻的模样,国粹瞬间噎在了嗓子眼里。
黑暗中,男人蜷坐在角落台阶上,缩成一团。
垂落的手里还攥着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是和某人的微信对话框。
看不清名字,只能看见他单方面发出了很多条消息,但每条前面都有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冷风顺着窗口灌进,吹起他发皱的衬衫。脸部轮廓被光影分割,一半隐在黑暗中,另一半被月光照亮,苍白到有几分病态。
这是方衡从未见过的许肆。
他丢掉了他所有的骄傲,落魄得像个乞丐。
方衡叹了口气,走过去。他没说话,安慰的拍了拍许肆的肩膀。
许肆冻僵的身体动了动,缓慢的仰起头看他。
整张脸被屏幕照亮,空洞又苍凉,月光落入他的眼底留下一片破碎的光。
失去血色的嘴唇慢慢张开,颤了又颤,最后只沙哑说出一句:“她为什么不加我微信?”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无声滚落,断了线似的砸在手机屏幕上,一颗又一颗。
与此同时的墨尔本。
姜梨洗漱完,正准备离开卫生间,胸口忽然传来莫名的钝闷感。
她攥起拳头用力锤了锤,感觉好受点了,她才回到卧室。
今晚陆之洲留宿,她和温北栀一起睡。
推开房门,温北栀还没睡,正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屏幕傻乐。
今晚在陆之洲的有意控制下,温北栀喝得不多,一个微醺的状态。
她撑着脑袋,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后背,眉眼因醉酒染了绯红,多了点平日没有的妩媚。
姜梨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她关门,走过去:“看什么呢?”
温北栀看在兴头上,没抬头:“纯爱战神。”
姜梨一愣,“你在墨尔本都知道他?”
温北栀奇怪看了她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多火啊!我身边的人都看过他。”
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估计也只有我妈那个岁数的人不知道他了。”
姜梨对于自己突然升辈,也不知道该感到荣幸,还是苦笑了。
她爬上床,学着温北栀的姿势趴下。脑袋凑到手机屏幕边,看了两眼,忍不住问:“有那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