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外出许久的唐风和林培鑫终于回来了。
“我们找了村里的药店,询问了一下常英是否有就诊情况。”
“那个医生说,去年九月份也就是冉慧娴开学前,曾带着常英去过他那边检查,说是出现了焦躁易怒,偏头疼的症状。”
林培鑫他们把从药店里拿来的出药单递给阮明栖:“医生建议他们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这一点下午也让你和冉慧娴确认过了。”
阮明栖点头:“我问过冉慧娴,当时她虽然想带常英去检查,但是身上的钱不够,她上大学的钱都是读书时候自己去做兼职赚的,剩下的钱只够支付一个月实习期的生活费,所以没有去医院做检查。”
“另外冉慧娴说,去年九月时,常英确实有出现健忘的症状。”
调查到这里,他们心里都已经有个数了。
常英的死不是命案,和丹林市第一次的调查结果一样。
只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很难对还在抱有一丝期望在等消息的冉慧娴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谁去说?”
林培鑫问道,不管调查结果如何,对于死者家属而言都是痛失至亲,再多的语言对于他们而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我去吧。”
刚走出去两步,江序洲和林培鑫同时跟上。
“你们干嘛啊?”
江序洲语气淡淡的说道:“陪你。”
“就是,虽然我们都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主,他们都去一人一句,也许能多说点什么。”
虽是嘴上这么说,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冉慧娴的情况无解。
江序洲他们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最后是在土屋前找到冉慧娴的。
她坐在一块不知道哪里搬来的小红砖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江序洲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很不是滋味。
阮明栖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几次鼓起勇气,却张不开嘴。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时,手上一热。
江序洲牵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就放开,这是要替他开口的意思。
“夜里凉,怎么自己坐在这里。”江序洲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目光与她平视。
与江序洲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她的眼圈就红了,警方临时在围栏边上安装的应急灯泡也不知是不是电没充满,光线有些微弱,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惨白。
“我怕他们来搞破坏,里面有证据。”冉慧娴的声音都哑了,“不能让他们破坏了,我要给奶奶讨回公道。”
江序洲第一次有种与人对视想要逃避感觉,破碎感强烈到快要窒息。
“我们找到了几张照片。”
他们借了程晋带来的设备,把从季方直那导过来的照片打印出来。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冉慧娴整个人都僵住了。
短暂的停顿后,一颗泪珠啪嗒一下掉在了照片上,正好落在照片里常英的脸上。
一瞬间冉慧娴吓到了,慌乱又小心的擦掉照片上的泪珠。
用力把照片“抱”进怀里,好像想隔着照片拥抱那个再也无法拥抱的人。
“奶奶,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冉慧娴浑身抽搐的厉害,悲伤的情绪像是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而来,好像要把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