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神色匆匆回头:“快,辰国军要攻打南国了,让弟兄们后撤二十里,等洋国的大人们都到了,再跟他们打,让他们知道我们如今的厉害!”
“大人,那这些使臣?”
“他们看起来和这辰国人还有些交情,把他们都带上!”
话音一落,使臣们傻眼了,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此刻也只能被迫跟着走。
随着越往南国境内走,他们就越感到触目惊心,只见被西荣人占领过的地方,都如同被蝗虫过境了一般,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在大火中的村庄,到处死去的平民百姓尸体。
雪,已经停了。
可,血,还在流淌。
一望无际的大地几乎都变成了黑与红,空气里到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黏腻血腥味。
几个使臣走着走着,看着看着,终于感到了国破家亡之感,这一刻,不论他们从前到底是何政见,眼圈都渐渐红了,对所见到的每一个西荣人也渐渐涌上恨意。
终于,在看到一对南国的柔弱母女扑到他们脚下求饶,却要被拖去侮辱时,二皇子一派最大的使臣站了出来:“住手!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西荣将领的脸顷刻间染上怒容:“娘的,轮得到你开口?给老子把他砍了!”
然而这一刻,使臣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胆怯,他满眼愤慨,竟用血肉之躯就朝着西荣士兵砍来的刀刃迎上去。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西荣人,我虽一介文臣,可也容不得你们如此欺凌我南国子民,我今日血溅当场,来日我们二皇子定会为我等一洗今日之耻!”
士兵的刀刚要砍到使臣身上,将领却忽然抬手:“你是南国二皇子的属下?”
使臣皱了皱眉,怒目而视:“正是!”
那将领眼珠子转了转:“你早说出身份,我们又怎么会杀你,我们西荣士兵此行前来,正是受贵国二皇子所邀。”
“你……休要侮辱我们二皇子,我们二皇子怎会和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西荣人合作!”使臣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晴天霹雳,随后立刻怒骂起来。
可西荣将领却道:“侮辱?明明就是你们二皇子让我们来的,别废话了,既然是二皇子的人,那自然是我们的人,今天就放你一马,接下来你就少掺和惹我们不快了,否则万一哪个将士逞一时之怒砍了你的头,我们也没法给你们二皇子交代。”
他以为饶过此人一命,他应当感激涕零才是,谁知这一众使臣却呆若木鸡,仿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尤其是三皇子的使臣们,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对二皇子的使臣们满脸怒容,一副他们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但这会儿,他们谁也没了吵架的心思,毕竟三皇子谋逆诛杀大皇子,二皇子叛国联手敌国,不论是哪一边,此刻都觉得丢脸至极,万念俱灰。
那边西荣军正想继续对那对母女下手,侦察兵却十万火急赶来:“将军,辰国军队已经入境,他们到了无雪之路,赶路度极快,现在已经在我们六里之外了。”
“这么快!快走,等到了洋人大人们那,就安全了,洋人们的火炮火枪厉害,听说这次他们两位领主也来了,让他们有来无回,一洗咱们前耻!”
西荣军再不敢耽搁时间,急匆匆就继续赶路,一时间倒是忘了那对可怜的母女了。
两人瘫软在路边,呆呆地看着逃跑的西荣军,见他们远去,刚松一口气,勉强站起身子想逃命,可一转头,却看见身后又赶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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