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子生不如死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地牢,令人听来胆寒,同被关押在地牢的其他犯人皆不敢出声。
薛时堰坐在竹椅上,衣摆沾着钩刺飞溅的血点,他面无表情,对哀嚎声充耳不闻,眼神毫无波动的看着眼前男人的惨状。
待又一鞭下去,顾宣已承受不住,痛的晕了过去。
“泼醒。”
毫不留情的命令,几名狱卒左右看看,一人提起满满的一桶盐水便往顾宣身上泼去。
盐水洒在伤口上,疼痛加倍,竟生生将已经晕过去的顾宣又给痛醒了。
“杀、杀了我。”脖子上青筋暴起,顾宣艰难吐出几个字。
黑漆漆的眼眸盯着顾宣扭曲的脸,嘴角不禁轻勾一抹笑意,薛时堰问道:“是谁指使你刺杀谢欢?”
“没、没人指使。”
见顾宣依旧嘴硬,薛时堰也不动怒,只朝着执鞭的狱卒扬了扬手。
下一瞬,又是一鞭落在身上。
“啊啊啊啊!”
这一鞭落下,顾宣已经奄奄一息,神智即将消散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传来薛时堰冷漠的吩咐:“让人来给他续命,没本王的命令不能让他死。”
狱卒齐声:“是!”
薛时堰站起身,朝着牢房外头走去,王拂君跟在他身后,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虽然王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却知道王爷这时动怒了,否则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如此狠手。
“走私五石散的几人在何处。”薛时堰问。
王拂君愣了愣,旋即道:“那几人如今正在提点刑狱处接受审问,王爷可是要去。”
“带路。”
“是。”
……
谢欢负伤这事儿没过几天便传了出去,因为他这一受伤自然没法去刑部上职,所以薛时堰便索性替他去刑部尚书那儿告了假,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就看他的伤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原先谢欢没回谢府,谢如敛几人还以为谢欢是宿在了煜王府,这样的事常有发生他们也早已习惯。
因为当晚发生的紧急,薛时堰忘了找人去谢府告知谢欢受伤的事,后来也没想得起来。还是谢如敛偶然听几个同僚说起刑部最近有什么大动作,还牵连刑部员外郎身负重伤才知道此事。
当晚他便马不停蹄的去煜王府求见,连谢府都没回。
谢如敛来时,谢欢正半躺在床上,猫眼懒洋洋的半睁,薛时堰拿着一碗粥正用勺子往他嘴里喂,俨然一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物模样。
当即给谢如敛吓得不行,还以为谢欢瘫了,连跟薛时堰问好都来不及了,直接扑倒谢欢的床前,痛心疾首道:“儿呐!什么人竟然将你手给打断了!”
他这儿子虽皮实,但是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罪,怎地就被人给打断了手呢!
谢如敛又气又心疼,恨不得将伤谢欢的人千刀万剐才解恨。
“啊?”谢欢咽下一口粥,迷茫的眨了眨眼,抬起缠着细布的手,大逆不道的拍了拍他的头,疑惑道:“爹,你瞎说什么呢,我手没断啊?还有你怎么来了。”
正伤心的谢如敛:?
谢如敛:“没断?”
“没断啊!”谢欢用上下晃了晃手给他爹演示,自己的手好着呢!
“行了,一会儿给肩头的伤口弄裂了。”薛时堰阻止谢欢继续嘚瑟的动作,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谢欢唇边,看着谢欢喝进去后才对着谢如敛道:
“谢侍郎,谢欢这伤没什么大碍,待在养上些时日就好了。本王前些日子忘记让人去谢府告知谢侍郎,是本王想得不够周到。”
“哪里、哪里。”谢如敛干干一笑,也不敢怪罪薛时堰。
见薛时堰还在给谢欢喂粥,谢如敛便道:“煜王殿下,这粥还是臣来给谢欢喂吧,让您动手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下人,薛时堰还要亲自动手。
避开谢如敛伸过来的手,薛时堰温和道:“不必劳烦谢侍郎,这粥没剩多少了。”
如他所说,剩下的两口谢欢几下便吃完了,收好粥碗。在谢如敛诡异的眼神中,薛时堰神色自然的对他道:“你们父子二人想来有话要说,本王便不在此打扰了。王岩让人送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