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的,但三四个小时爬高上低拖地洗刷之后,是个人都会觉得累。
尤其是干完走出店里坐在路边啃月饼的时候,更是累得嚼都不想嚼了。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玩具店里的人叫她去卸货。
“小长假出来玩的人多,得赶紧收拾好,辛苦一下,一小时按一个半小时算,行不行?”
陈运很想说,你这半小时也就多十块钱,还要干六小时,中午饭不用吃了?
可举着电话一想六小时得一百八了,平时也就个八十。
去吧。
反正这边的货都是些什么纸啊盒子啊小娃娃什么的,又不重——
问题是,为什么这些人过节不在家里,要出来在玩具店里喝东西和玩这种东西?
小塑料娃娃到底有什么意思?
卸完货,打扫完两个黑咕隆咚的房间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她坐在外面把剩下那盒月饼就着水咽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家里好像还有个人。
这人走了没有?
这人被偷成那样,大半夜没地方去都没有家人朋友的打电话问一句,是不是也没有地方能过个节?
要不……
她看了看盒子里最后一块儿月饼,把盒子盖又合上了。
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就问一下,看她走了没有……
迟柏意正对着盆里洗到一半的衣服发呆。
她发誓她搓的时候也没有用很大的劲儿,而且因为陈运这儿只有几块儿颜色形状不同的肥皂,她还专门跑下去买了洗衣液什么的。
结果上来没揉两下,裙子刮花刮破了……
刮花刮破就算了,居然还掉色。
它居然掉色?!
它掉色之前洗衣店里的人也没说过啊。
不,它掉色就算了,还掉陈运外套上了。
现在好,本来有些发白的牛仔外套,粉了。
幸好里头那件内搭没事,不然也得粉。
迟柏意绝望了。
迟柏意绝望地想象了一下等会儿陈运回来看到,得是个什么反应——
“算了我还是去桥洞吧……”她碎碎念了两句,把那件粉得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外套拎出来,挂好,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相似的款式倒是有很多,但没有一件同款。
而且就算买了也不是今天就能到啊。
还是送洗衣店吧,订个当天加急……
预约好,人到了,她把衣服送下去,目送店里的车走远,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一条两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你走没走。”
“你没走……”
迟柏意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句没走后面是什么话,同一个号码电话就蹦了过来——
是不是陈运?
会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