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敲到了没有呢?
好像是没有的。
又好像确实敲到了。
不然她怎么会脑袋这么疼?
不然她怎么能记得这过去二十余年来斑斑点点的时光……
那是尚且没有被这奇怪毛病折磨的好时光。没有脑子里污浊不堪的画面,没有被风吹过骤然失控的反应,她站在阳光下睁着眼,清清爽爽。
“哎醒了醒了。”
陈运看见一只很小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妈妈,姐姐醒了——这是几?”
揽着她的人扶了一把她肩膀,让她能抬头:
“别闹……你怎么样?感觉好点儿没有?要不要去医院?”
陈运摇头,摇完头发现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连忙往起来爬:
“没事没事,谢谢……”
脑门掉下来张贴画。
手边还有半瓶水。
“你中暑啦。”小孩儿蹲在一边仰着脸看她,“喝了藿香正气水,要去医院。”
“我……”她往身上摸钱,“我没事,谢谢你们,我把药钱给你们。”
孩子的妈妈看上去很温柔,笑着直摆手:
“不用不用,药是一个大夫买的。”
大夫。
是那个大夫?
“宝宝贴是我贴的。”小姑娘很大声地给自己表功。
陈运有点吃力地又蹲下去,往旁边那堆熊皮里扒拉了一下,找出了几颗糖:
“也谢谢你……”
小姑娘看了自己妈妈一眼,笑眯眯地双手接了:
“别客气。”
谢完了,她起来左右看了看。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小姑娘吃着糖给她往右边指:
“医生姐姐也走啦,她上救护车给别人看病啦。”
陈运没忍住顺着她的指头朝右边看,什么也没有……
“有吗?有吗?”
家属很急地往前挤了两步,“是不是卡到鱼刺了?我打手电筒照了没有啊!”
迟柏意:“……是,位置有点深,已经取出来了……”
“那她怎么吐血啊。”
病人捂着嘴一言难尽地出来,说:
“我没吐。”
“你吐了!”家属比病人还激动,使劲儿给迟柏意比划起来,“我的天那么一口呢,吓死我了,我都说了叫你不要使劲儿咽……”
病人脸色更臭了,瞪着她们不说话。
迟柏意赶紧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