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琼那句话没说错。
她的审美的确就是这一挂的——
衣裳有点湿、有点透,贴在身上,朦胧布料后的肌肉曲线看起来流畅而生机勃勃。
那不是能在健身房或者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能练出来的生机,纯属就是由阳光和食物堆积出来的……
“你继续站这儿吧。”陈运路过她,说:“盆在屏风那边,你爱换不换。”
迟柏意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往屏风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屏风也不是打眼一瞅的那种木质屏风,就是个钢管框架,糊了些毛边纸,毛边纸上还有字——
龙脑糯米碳相思子罗……牛肉汤……
这是什么?
食谱?药方?
这怎么看起来像是练软笔书法写废了的纸呢。
迟柏意细看——
萝卜吃死个人……萝卜都去死吧……
她再细看——
狗屎萝卜……
陈运在她背后幽幽地问:
“好看吗?”
“好看。”这个没脸没皮看着很有钱结果能没地方去的人,转过身来说:
“临的赵体吧,这字都能上比赛了。”
陈运往前一指,语气相当不好:
“换衣服。”
对方乖乖地去了。
然后又从屏风后伸出脑袋:
“换你床上的这套么?”
陈运心情也开始变得更加不好:
“你到底换不换。”
“换。”
那只脑袋“嗖”地缩回去,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过了一会儿,她端着盆出来,她端着盆一个大转身:
“你书架好大!”
陈运“啪”地一声把手里杯子放在了背后的桌子上:
“谢谢!”
“谢”得火药味儿十足,像在骂人。
迟柏意被她这声惊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
“陈运?”
陈运撑着桌子,望她的眼神很淡漠,很……不耐烦:
“你要没能夸的,可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