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晌,迟柏意叹气:
“是,我骗你了。警局那边事儿其实都了了,我去我家这附近房子看了一眼。”
陈运揉了一下鼻子,别过脸:
“我……我没上班,我去找房东交房租了。”
“交个房租交这么大火气?”迟柏意看看她,抬手很轻地抚了一下她嘴角的淤青。
没等陈运反应过来,她又很快收回了手:
“疼不疼?别跟我说你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我信你动手有分寸,今天是怎么了?给人打成那样?”
打成哪样?
陈运想了想那张猪头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给他赔钱了?”
“赔了。”迟柏意也不想瞒她,“一千,你把人牙都快打掉了。”
陈运转头就往警局走,被迟柏意一把拽回来踉跄了下。
踉跄完,她就硬邦邦地挺直腰板站着。
迟柏意拿她没办法:
“你知道牙掉了算轻伤吗?”
“到了轻伤就是故意伤害,就算你是见义勇为——懂不懂法?”
她还是就那么站着,抿着嘴唇,脸颊鼓鼓的,眼睛一点一点红了。
迟柏意心又酸又软的,正想再说句什么,就见她突然蹲了下去。
这一蹲像推金山倒玉柱,站着修长笔直,骨架子嶙峋跟野山野竹子似的人,呼啦啦肩膀一垮,往那儿一缩,迟柏意的恼火跟担忧这下全成了心疼。
况且她还不出声。
就蹲着,埋着头。
蹲着的地方吧,还刚刚好就是迟柏意的影子下头。
物理魔法意义上的双抗,简直无懈可击。
半分钟后,她声音低低地说:
“我会还你钱的。”
迟柏意没动静。
“我回去就还你。”她再说。
依旧没动静。
陈运把头抬起来,看见她就蹲在自己身边,裙子夹在腿中间,露出条东北大红花的打底裤……
这裤子可真难看……
她腿、可真白……
迟柏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游移过来,落在了自己脸上,问道:
“好看吗?”
陈运“嘁”地把脑袋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