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她拿着酒瓶到那张长桌前看着酒标,看了一会儿,回身路过自己走向书架,拉开了两三个小抽屉……
迟柏意好奇得不行:
“那是什么?”
“称啊。”陈运头都不抬地说。
“我知道那是称。”迟柏意伸长了脖子,“小时候在药店抓中药见过——我是说,你现在称的是什么?”
“肉桂,丁香。”陈运抽抽鼻子,合上那个抽屉,又拉开另一个,想了想,伸手拈了包桂花出来,“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迟柏意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矜持道:
“都可以,你看着来吧。”
陈运就继续往那个小称上放东西——
陈皮,菊花……
然后,迟柏意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床底下拖出来只盒子,拎出来了个煮中药的小电锅。
就一瓶不到五十块钱的黄酒,里头加了至少六七样东西——
迟柏意认识的姜片红枣枸杞菊花桂花,迟柏意不认识的肉桂丁香陈皮。
等到陈运从自己那个灶台桌下面端着只小坛子过来时,迟柏意已经被锅子的香气快闷晕了:
“还有什么?”
“黄梅。”隔着锅子腾腾冒着的酒香蒸汽,迟柏意听到她静静地说,“我自己腌的。”
“你……”
“肉桂丁香桂花陈皮都不是食用的。”陈运用勺子拨弄着锅里的材料,没看她,“所以很香,我放的少。”
“你吃菜。”
迟柏意只好拿起筷子。
“你听到了多少?”
迟柏意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掉了……
陈运无奈地把自己面前的筷子递过去:
“是从“遗弃”开始?”
“是。”她说话直爽,迟柏意也喜欢这样:
“在那之前隐约也听到些,不过没听清,我离得远,直到听见你笑了……我知道你应该也知道我来了,但你还是说完了,所以、我想兴许你会愿意……跟我聊聊。”
“是说给你听。”陈运关掉电锅的两档火,盛了酒给她,“不是聊聊。”
“都可以。”迟柏意笑了笑,“我就不问为什么了,我心里有数,你说吧。”
陈运的手抖了一下。
很轻微的一个动作,但迟柏意还是看见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三岁吧。”陈运笑了一声,“其实也记不太清了,是我妈,应该是我妈,在医院。”
医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