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运笑了。
她笑得有些无奈,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很温柔,眉毛轻轻拢着——
光洒下来,脸颊上的绒毛纤毫毕现,像一只……桃子……
这只桃子贴近了一点,呼吸中带着梅子的香气,流转在迟柏意鼻尖:
“迟柏意。”
迟柏意抬手,戳了一下她脸颊:
“在这儿呢。”
“你傻不傻啊。”
陈运指了一下自己,又指指脚下的地:
“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万一是七八年前,万一是十几年前,你是不是也打算听完就找地方开挖?”
迟柏意嘴还没张,她后头那串话已经又续了上来:
“然后要真能挖出来,你又打算怎么着啊?”
迟柏意摸摸锁骨,抿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迟疑道:
“带、回去?”
“带回去?!”
“有那种可以处理宠物遗体的,火化一下、什么的。”迟柏意坚定地选择说完,“需要吗?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叫上刘师傅一起来试试。再不行我找个小型挖掘机……”
现在,陈运的眼神已经从无奈转向了某种……某种迟柏意很难说清的意味,好像是怜悯,好像是绝望,嗯……
迟柏意闭上嘴,有点想笑:
“算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陈运说不下去了,“你怎么就……”
你怎么就这么拗呢。
你怎么就能把每一句话都当作……一个问题呢——
家人找不到……那就通过媒体力量找——
“我认识一个同学……”
零碎打工三年了……那就换一份稳定工作——
“我们医院最近……”
傻不傻?
怎么就真有这种一门心思的傻子?
“你傻不傻。”
陈运退开了一步,目光却一刻不离地凝在她脸上:
“你是听不明白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还是装不明白……你、你就真的、真,非得这么蠢吗?”
哇这什么鬼话……
“你这样说我可真的会生气。”迟柏意用指尖勾了一下她头发,“多不礼貌啊,小陈运。”
陈运“啪”地一下拍落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