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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战后

水仙花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爱上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季妃红当然是不得而知。

或者，若干年前那个临水自照从而爱上那个触不可及的幻影的少年，能够与石观音心灵相通吧。

爱上自己，明明触手可及，却永远也无法真正相亲。明明近在眼前，其实，根本就是远在天边。

爱如露如电，转瞬即逝。如梦幻泡影，若有似无。却又在许多人的心里是永恒存在的，超越自己的生命，超越了时间与空间。

我的爱人啊，若有一天我的生命逝去，我愿意化成风。

风是最渺小的也是最广大的，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一处地方。

世界再大我也不要，只要停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石观音枯萎了。

这么形容也不知道对不对，总之，季妃红觉得，镜子碎裂之后，石观音一下子就变得苍老起来。

她原本看起来不过就是二三十岁左右，正是光芒四射的时候，魅力无边。可现在却让人一下子觉得，她原来已经快要是个老人了。

好似，她的爱人真的死在了她眼前一样。

她缓缓抬起头，逐一的扫视过季妃红、楚留香、陆小凤，然后，她沧桑的笑了起来，皱纹都开始出现：“你们想杀我？……呵呵，只有我自己，能杀了自己……”

言语未落，她浑身的皮肤都开始收缩。

血肉似乎迅速开始干瘪，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她就从身高一米七以上，骨肉丰盈的美人变成了一具枯瘦干瘪的尸身。

虽然早知道原著中她就是这么死的，但季妃红真的看着这场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镜子碎裂之后，石观音也死了。

她很快变成一具干尸，大风一吹，甚至把她的骨头都开始吹得散开了。

与那些从沙漠里挖出来的干尸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季妃红这才能确定，她不是假死，是真的彻底死了。

这不知道算不算……殉情？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闻……”咳咳，打住打住！脑子里别再放歌词了！（注）

季妃红轻咳一声，抬眼朝着四周看去。

石观音倒下的时候，鏖战这么久却谁都没有受一点伤的中原一点红与曲无容两个人，一起停了下来。

季妃红：“……”

要是石观音还活着，怕是气得要两眼冒火了。

——让你们决斗，你们俩搁这儿调情呢？

不过现在曲无容好好的没有断手，中原一点红也好好的没有断臂，就是一桩大好事了。

石观音已死，大势已去。

也没有必要拼命了。

石观音御下苛刻，很多女子甚至是她看中之后强抢来的。她的弟子们本来对她也是畏惧居多，真心敬爱的没几个。

所以，大家纷纷停了手。

长孙红见此情景，当然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也就乖顺的住了手，甚至还主动缴了械。

在偏向季妃红她们的曲无容和忠于石观音的燕无殇之间，长孙红这个人看来是处于中间地带的，也就是俗称的墙头草。

如今大势已去，她就站到曲无容身边，看着乖巧如同她之前站在燕无殇身边充当小丫鬟时候的模样一般。

季妃红便让曲无容来暂且管理这些女孩子们，长孙红充当她的副手。然后悄悄与她说道，长孙红这个人只可以用，不可以信任。

曲无容便道自己明白的，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