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宜莫名失神。
“走吧。”潘岳撑开黑伞。
臂间距离骤然紧缩,朱时宜回过神。
“好。”她默默靠向伞的温度,在毫厘之间,很有分寸地停下。
潘岳撑着伞,二人并排走。
潘岳个子高,伞撑得也高,一阵风吹过,冷冷的冰雨全往朱时宜脸上飘。
朱时宜默默抹了把脸。
谁在说和crush撑一把伞浪漫?
遇到个子高的就老实了。
男人长得太高,也不是个好事。
朱时宜猛猛迈步,追着潘岳的步伐。
腿长走得快,了不起吗!
朱时宜低着头,默默跟紧伞的主人。
小腿频率渐缓,不知不觉,落在面庞上雨水,忽地消失了。
朱时宜抬头,目之所及,是一把偏向她的伞,与湿了一边的左肩。
心跳悄然漏了半拍。
“伞往你那边偏点,”她无意识柔下声,“都淋湿了。”
潘岳没动:“没事。”
冷风呼啸而过,小腹一阵痉挛。
朱时宜腰间一酸,冷得不自打牙颤。
她默默摁了摁肚子,强忍绞痛。
小腹却像青春期的少年,叛逆地不行,越反抗,它越疼。
朱时宜悄悄弯了弯腰,她咬着牙,垂首,紧紧闭起眼,脚步愈发缓慢。
手边脚步停顿。
潘岳侧身:“哪里不舒服?”
朱时宜疼得直直蹲下。
她强行憋住生理性眼泪,埋下头,事已至此,也没必要矫情蛮着了,她闷闷道:“生理期。”
潘岳一顿。
他单膝蹲下,微微伏身探近,张了张口,又抿唇。
“我去给你买,”潘岳声音低柔,他向前伸手,“伞拿好,在这等我。”
朱时宜抬头,城市角落、昏暗的街道,他的瞳孔藏着星。
潘岳半站起身。
“不用,”她抓住他衣角,“我带了,已经垫上了。”
潘岳一顿,又蹲下。
他的长睫垂着,盖住眼底情绪,似在想些什么。
“是因为这个才没胃口?
朱时宜点点脑袋,也算是吧。
“疼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