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咎,霍咎?”
看来这两天身体确实不好,他坚持不了多久便陷入沉睡。
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但胜在不用日日放血,霍咎这具身子面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只是霍咎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旁敲侧击询问霍十,霍十也说过“主子确实在放血过后会晕厥好几天,这次都没有,看来是身体好了不少。”
不,并不是身体好,其中有裴沫撑着躯壳。
这日不等她出门,霍十便带着信件匆匆赶回,几番犹豫的站在门口,眼中挣扎肉眼可见。
裴沫拉开门,差些被站在门口伫立的霍十吓一大跳,“怎么了?”
“没事。”霍十僵硬转身就要离开,同手同脚往回走。
“霍十。”裴沫声音冷淡,无端带着威压,“拿出来。”
霍十自知逃不过眼睛,同时骇然。
主子洞察能力强到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藏在身后的信件抽出,捏着薄薄的信纸。
“宫里传来陛下给三皇子取的表字。”霍十将手中的信件呈出去。
“霍咎。”裴沫唤,脑海中没有人应答。
想来应该是还没有苏醒,便接过信件,打算等霍咎醒来的时候让他自己看。
倏地,裴沫脑海中想起霍咎曾告诉他的,好像叫君鹤,在这个之前是君……壑。
霍咎应该是满心欢喜的期待自己的表字,若真是那两个字,对他来说岂不是会很痛苦。
这样想着便展开了手中的信件,靠近旁边的碳盆,身体暖和起来,霍咎醒来的便会更早,要是是两个好的字,大可以递出去让霍咎高兴高兴。
【陛下给三皇子冠字……】
字迹凌乱,笔墨停顿,能明显看的出写信之人的犹豫。
【君壑。】
悬起的心脏落地,果不其然,是这两个字。
明明是大昭的三皇子,母亲一招手便过去,甚至多次放血,只为父亲相信的长生荒唐言。
不仅仅是他的字,还有他的名。
霍咎,咎,过失罪过灾祸之意。
能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很难让裴沫接受他们是爱孩子的。
还有那个表字,她清楚记得霍咎自己的解释,沟壑的“壑”。
君壑……
在她看来,分明是先帝欲壑难填。
皇帝这是想要毁了霍咎,自己的儿子真的能下手么,虎毒还不食子,他这样对待霍咎,很难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