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困吗?跟我走,去御书房睡。”
裴沫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眉眼间的困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那里怎么睡啊?!
事实证明,面前的人不会最疯,只会更疯。
富丽堂皇的御书房突兀的多出来了一个屏风遮住的死角,里头摆上了一张软榻,放着玉枕和被褥。
“去睡吧。”少年撒开手坐到位置上,准备开始批奏折。
御书房内地龙烧的旺,不用担心会不会着凉,裴沫脱去大氅才想起里头的外袍有些脏,但是想不起来是如何弄脏的,也就作罢。
确认屏风遮挡的严严实实,她放心的在软榻上睡下。
没一会儿便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霍咎处理了一会儿公务,拧着眉头将手上的奏折扔在地。
“霍十。”
一人从房梁跃下,单膝跪地汇报:“陛下,马车已经送回去了,殿下在宫中的消息不会传出去。”
“去盯着霍凌,近日一旦与任何人有所行动,全部抓起来。”
霍十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而后几步消失在面前。
方才那份奏折上说,先帝驾崩前,曾立过一份遗诏,上面继承地位的人不是他,是霍凌。
如今那份遗照被贴身照顾先帝的宫女几经辗转,如今落在光禄寺少傅手中。
他记得光禄寺少傅是先帝遗留下来的人,若是交给他保管,确实很有可能,倘若消息传出去,他再想拔掉先帝留下来的人,会遗留话柄。
如今的光禄寺少傅,若是站在了霍凌那边,即便会留下话柄他也留他不得,反正他在他人面前不就是一个暴君么。
所有人都怕他,惧他……
霍咎冷峻的神色一顿。
不,还是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他的视线缓缓一下被屏风挡住的那一处。
不仅不怕他,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呼呼大睡。
即便知道她可能失去了记忆,但见她如此舒适,还是很不爽,随着这个想法,少年起身晃到屏风内处。
女孩睡得脸通红,即便御书房烧着地龙,即便他裹着厚厚的被褥,整个人还细微发着抖。
“霍九,把杨逢抓过来。”
霍咎伸手,手背贴在女孩的额头似乎探寻合适的角度,皱着眉感受温度。
感觉不出来,他缓缓低头,与女孩那张红扑扑的脸愈发接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一块,外头就传来声响。
“陛下要叫太医就好好的叫,臣身子骨再好,也经不起冰天雪地从被褥里拎出来。”
霍咎出了屏风,杨逢此刻正摩挲下巴,眼中透露着匪夷所思。
“卧房搬到御书房来了?!”他记得他没有那么勤政啊?
“找你把脉。”霍咎紧皱的眉头透露着不耐。
“给谁?别告诉我你金屋藏——”见着霍咎从屏风后面抓出一段手腕,将太医院院首吓得一激灵,“真有?!”
这家伙居然玩金屋藏娇?!
“估计是受风寒,等我开一剂药灌下去。”
隔着帕子把脉,杨逢仰头思索,而后开始开药方,低头写字时还不忘八卦,“陛下对女人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