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他刚点进朋友圈,就看到了几条未读点赞评论消息。
少年长而浓密的睫毛乖巧地垂落,却难遮眼底的乌青。一早上,也没说几个字,显然是被酒精折磨得不行,可怜兮兮的。
“来,让我们看看他们现在在干嘛。”顾熠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明明是勾着唇角说话,嗓音中却无半分笑意。
听着卫生间漫长的水声,本就脑袋糊了浆糊的苏泽岁更想不通了。
“哥哥泥真好……”眼见着黑锅都被顾熠阑背了,苏泽岁感动得热泪盈眶,“窝能再问最后一句吗?”
他脸色冻人地拿起一旁的睡衣,一言不发地大步进了卫生间。
顾熠阑道:“我是有条件的。首先,你保证,以后不再把做|爱挂在嘴边,也不准看相关视频。”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苏泽岁把手机给了他,然后就见男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他网盘里的20G学习资源给粉碎删除了。永久找不回。
【巩创:熊孩子拿你手机了?】
管家见自家老板居然被被自己劝动了,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松了一口气地退到了旁边。
苏泽岁一只手捂住了胸口,靠在了他身上,闭眼激动道:“好喜欢,好幸福。”
眼见少年还在抱着手机只打雷不下雨地哭,顾熠阑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打开某个网址,递给了他:“我要洗澡了,你先看会。”
考虑到苏泽岁昨晚烂醉如泥的样子,顾熠阑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少年把小书包打开,又给他整理了需要用的东西。
顾熠阑还有账没跟巩创算,此时更是懒得理他,直接越过两人,带着不习惯身处修罗场的少年,朝着办公室走去。
看着A乎回答中的“喜欢一个人那就一个人呗,你还能半个人待着不成”,苏泽岁瞪圆了眼眸,小脑筋转不过来。
“行。”顾熠阑看向他,面无表情地恐吓道,“把衣服脱了。”
考虑到这是“最后一句”,顾熠阑没有打断少年,而是任由他借这最后的机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闻言,苏泽岁把自己手机丢下,双手接过顾熠阑的手机,怔愣地看着里面的监控画面。
“好办。”顾熠阑淡淡道,“但不能白白帮你办。”
苏泽岁还来不及问那什么才是关键,男人就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不近人情地道:“最后一句说完了,以后不准说了。睡觉。”
“删了也没用了呜呜。他们都知道是窝了。窝再也不喝酒了好丢人呜呜……”
顾熠阑把靠枕丢到一旁,将两人的枕头摆好,神情平淡地反问道:“知道了什么?监控吗?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顾熠阑身上热气更浓,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为什么是我?”
【怎么才能和喜欢的人做|爱?】
【我就非要喜欢一个人。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计宇星:这是怎么了?喝多了?】
苏泽岁张开手臂倒在了床上,又开始翻来滚去。
苏泽岁一顿,然后恍然大悟:“那窝让泥做。”
组会即将开始,计宇星也捧着电脑来了,看到门口几人,忍不住跟顾熠阑说了两句:“哥,昨晚那朋友圈怎么回事?你被盗号了吗?”
【太喜欢一个人了怎么办?】
不是他那蠢萌的手铐玩偶,而是一张随手抓拍的初阳。
顾熠阑皱了皱眉,不禁疑惑起少年看到了什么,能被吓成这样。
鉴于少年喝多了神志不清好忽悠,顾熠阑非常无耻地逮着这个机会硬薅:“以后也不要说喜欢我了。不准喜欢我。”
苏泽岁花了点时间理解男人的意思,然后毫不犹豫地攥住上衣衣角,就要把衣服脱掉。
少年温热又带着酒气的气息扫过肌肤,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炽热的酥麻感。
毕竟这个号里几乎没什么好友。少数的几位,还是不怎么刷朋友圈的中老年人们,总是给他默默点赞的哥哥,以及顾先生。
……
“喜欢哪里?”顾熠阑盯着那纠缠着的两具身体,眯了眯眼,语气晦暗不明。
顾熠阑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苏泽岁目瞪口呆地瘫坐在床上,像是丢了魂般。黑色的手机恰从他的掌心里滑落,“啪”地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