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正式开始,宁丞上台的时候,台下一阵欢呼,宁丞的帅脸出现在屏幕上,他大方地挥挥手,目光在观众席转了一圈,锁定了缩在羽绒服里的谢秋山,冲那边露出了笑容。
班长见状道:“这小子挑衅咱们呢!”
班里其他男生也道:“这小子真记仇!”
谢秋山把脸埋进领子里偷笑,不敢说话。
等待宁丞讲完,谢秋山找借口离开了座位,一出礼堂就看见宁丞等在门口,不停地看时间。
“怎么才出来?”宁丞朝他飞奔过来,“我都等了快十分钟了。”
为了演讲,宁丞把头发都梳了上去,刚才在台上意气风发地讲说,举手投足间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模样,看得人心潮澎湃。
谢秋山伸手挡住他向下撇的嘴,再挡住眼神可怜的眼睛,最后干脆把他整张脸都挡住,才找回了一点刚才在台上的感觉。
“喂喂喂,谢秋山,是我今天的造型帅到你了吗,怎么挡我脸?”宁丞把他的手压下来,道,“我都看不到你了。”
谢秋山摇着头说:“你还是在台上帅一点。”
宁丞笑道:“那我在家里摆个演说台,天天站在上面跟你说话。”
“……说错了,你离我远的时候最帅。”谢秋山道。
宁丞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谢秋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礼堂门口,想要挣开,但宁丞攥得更紧了,还把两人的手都揣进了兜里:“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
“你得罪过我们班的人,我都不敢说跟你认识。”谢秋山道。
宁丞歪着脑袋想了想,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倒空了,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群人:“当时我叱咤球场,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挺危险啊。”谢秋山甩了甩胳膊,“快放开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暗杀。”
“晚了,待会儿我就站在台上喊谢秋山和我是同谋。”两人路过学校的湖,湖上吹来一阵风,宁丞脸上露出笑容,道,“这风还挺凉快。”
“你冻傻了吧?”谢秋山快步往前走,“大冬天真是要冷死了。”
宁丞说:“夏天开满荷花的时候游湖,多美的事情啊。”
谢秋山:“学校禁止下水,违者罚款。”
宁丞嫌弃地说:“谢秋山,你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乱逛,因为是周末,路上的学生还挺多的,宁丞西装革履,配上一旁穿着羽绒服运动鞋的谢秋山,两人的组合透着一丝不和谐,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宁丞带着谢秋山走小道绕到了图书馆后门,从这里绕进校史馆,进去之前,宁丞神情严肃地说:“咱们学校校史馆闹过鬼。”
“嗯?我怎么没听说过?”谢秋山看了眼灯光昏暗的校史馆,虽然这里很有鬼片的氛围,但是上面就是学习氛围浓厚的自习室,怎么看都不像是闹鬼的样子。
“真的,我亲眼见过。”宁丞瞪大眼睛,一想起当时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是个男鬼,就是从校史馆里冒出来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挺认真的,但谢秋山以为他是在演戏:“如果真的闹鬼,学生群里早就传疯了,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是真的!当时我大一,从图书馆下来经过校史馆,就看到一只鬼在这里转悠,脸惨白惨白的,他还跟我问路,我转头给他指路,一回头他就不见了。”宁丞脸色惨白,回忆起当时的事情,他抱紧了谢秋山的胳膊,“回去后我跟我舍友说,他们还不信。”
“我也不信,估计是你认错人了吧。”
“是真的!那个人的脸真的可白了!而且他穿的不是咱们这个年代的衣服。”宁丞指着校史馆墙壁上的一副民国时期的摄影作品,说,“穿的那种长衫。我记得可清楚了。”
谢秋山瞄了一眼,问:“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宁丞摇头:“不记得了,就记得他脸非常白,白得吓人。”
谢秋山站在灯光下,问他:“我白吗?”
“白……”宁丞愣愣地点头,又说,“但他比你还白,真的特别特别白。”
“人的大脑会对记忆进行加工的。”谢秋山指了指头顶,“咱学校要是真有鬼,期末复习周学生们的怨气都足够压死他。”
宁丞撇撇嘴:“不信就不信。其实我也没那么害怕。”
只是回去之后发了场烧而已。
这话他肯定不可能跟谢秋山说的。
两人在校史馆逛了一圈,宁丞嘴上说不怕,全程抓紧了谢秋山的胳膊,谢秋山没有拆穿他,只是转过头去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