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砚礼说,“这里不大,之前看过地图。”
墨绿色的保时捷最后换成了一辆银色捷达。
他们在路上度过了一天,好在苏时也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在车上准备了食物。小县城地方不大,他们一天都穿梭在各个村庄里,从日出到日落。
车辆在夜色中驶进了一个幽暗无光的村落,苏时也借着车灯,抬头看着村口的木质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辛家村”三个字。感觉这里似曾相识,但大概每个农村都大差不差。
车开进一户围墙是水泥浇铸的人家,刚驶进去,大门就在身后缓缓关上。
陈砚礼按了下喇叭,有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开门出来。
“是霍先生的朋友?”老妇人手里提着手电筒,声音沙哑难听。
“是。”
“跟我来。”
苏时也从车后座拿上背包,走在陈砚礼旁边,老妇人带着他们进门,穿过大堂去到后院。双脚踏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鸡屎猪粪味。
即使是苏时也这样从小生活在农村的人,乍一闻到这些也觉得胃里作呕。他扭头看了一眼陈砚礼,这个十分讲究且洁癖的大少爷眉头紧锁。
老妇人拿过一旁的铁钩掀开地上的井盖,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梯子。
陈砚礼二话不说就顺着梯子往下爬,苏时也立刻跟着下去。井盖很快就在他们的头顶关上。
梯子大概四五米高,落地后陈砚礼打开手机照明,地下是一个普通地窖,墙边摆着成摞的坛子,隐隐约约能够闻到酒香。
苏时也问出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晚上要睡在这里吗?”
“后悔留下来了?”陈砚礼问。
“没有。”苏时也语气坚定。
陈砚礼腿长走得快,早晨出门的时候穿的外套已经脱下来系在腰间,上身只穿了件背心,下身深色工装裤。
他的背影挺拔萧索,苏时也跟在身后感觉心情很复杂。原本他以为只要有了证据,陈别尔坐牢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今早的枪声和这一天的逃亡让他觉得是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其实像这样跟着陈砚礼四处奔波他并不觉得恐怖,相反他心底甚至升出一丝异样的快乐。
他在陪着陈砚礼逃亡。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既刺激又满足。
“过来,帮把酒坛子搬开。”陈砚礼用手电晃了下墙面。
“哦,好。”苏时也一个人搬了大概十坛酒后,借着手电的光看清了酒坛背后隐藏着的门锁。
他试着把门推开,这次他走在前面,打着手电走了一段路后看到一段通往上面的楼梯。
“这里可以上去。”苏时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嗯。”
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最上面是一道门。
苏时也握住门把手,转头看着陈砚礼,对方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他听从地打开门后,惊讶地看到了隐藏在地窖后的另一番天地。
【作者有话说】
感谢海星(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