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姬冰雁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石驼说,他知道何欢昨晚就会离开,他要去做一件万分危险的事。”
“他还说,让我们不必管他,尽早离开此处。”
“你能不能再问的详细一点?”
“你以为我不想吗,是石驼只愿意说这么多,我难道还能逼他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
“也就是说……小何昨晚就发现石观音藏身在此处了?但他跟我们说的是……”胡铁花试着分析,但随即开始抓挠自己的头发,自暴自弃一样,“咱们现在怎么办?”
楚留香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按照他说的,离开这里,在石驼的带领下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没认识过这个人。”
胡铁花大惊失色:“咱们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样也太不仗义了!”
楚留香咬牙切齿:“是的,所以咱们留下来,他昨晚顾左右而言他,就证明石观音与龟兹国的确有关系,而且关联密切。”
他率先返回帐篷。
胡铁花在后面目瞪口呆:“他到底是发什么神经,难道疯了不成?”
姬冰雁也冷笑一声:“不错,我看他的确是疯了。”
……
胡铁花看到眼前乱成一窝蜂一般的景象,喃喃:“别说楚留香,我好像也疯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我们的帐篷被这些昨天还客客气气的武士围起来?”
姬冰雁:“……我也疯了,我好像听到他们说——”
王妃失踪了。
“王妃失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胡铁花难以置信。
“王妃定是被你们的朋友劫持了,他看王妃貌美,所以擅动心思,趁着夜深将王妃掳走!”
“我们根本没有见过王妃,别什么脏的烂的都往我们身上推。”
“带我去你们王妃的帐篷。”
迟迟赶来的龟兹国王并身边搀扶着他的琵琶公主,好巧不巧听见楚留香这一句话,龟兹国王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与昨天相比像是老了十岁,道:“把这人……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琵琶公主却微一蹙眉:“你想要去看什么?”
楚留香道:“既然你们的武士口口声声说何欢从帐篷中掠走王妃,我认为应当去事发现场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琵琶公主犹豫片刻,道:“好,你跟我来。”
龟兹国王瞪大眼睛:“女……女儿啊……”
琵琶公主道:“他们若想离开,岂是咱们这些士兵能抵挡住的?刚刚我已听闻,他们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也在找自己的同伴。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们试试?”
龟兹国王讪讪:“可那是王妃的闺房……”
琵琶公主:“再晚一些,可能就要变成王妃的故居了。”
琵琶公主没有说明,她近些时日总觉得王妃与以往不大一样,或许这行人的到来,可以为她解开疑惑。
在楚留香等人找寻线索之际,龟兹王在一边长吁短叹:“不知王妃现在身在何处,只愿她如今还平安。”
真正的王妃早已经死在石观音掌下。
而假王妃现在过得也不是很快活。
沙漠中,身穿一袭白衣的绝美女人宛如柔弱无依的蝴蝶,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中振翅,只一眼就叫人心生怜爱。而实际上,她双足在沙上微点,就轻飘飘移出数米远,倘若是真正的蝴蝶,早就会被刮坏柔软蝶翼……
她的声音宛如大漠之中自天而降的甘霖、丝丝缕缕的哀怨宛如细雨,缠绕人身的同时让人不忍遮蔽,宁愿被雨淋湿:“冤家,不过是昨天小小欺负了你一把,今日就要这样对付我。你要换成是晚上来我房里,再露出你那张漂亮的脸蛋,我自然不会对你下手那么狠。”
而她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今早不见人影的何欢。他的轻功不能说不高明,然而对于沙漠的认知还是远远不足石观音,故时而紧追不舍,时而因脚踩流沙而又让石观音拉开距离。然这两人的速度,也绝非其他人可以比拟。但凡来往商队稍一眨眼,都不会意识到有两人自他们身前追逐而过。
这样长时间的奔袭,饶是石观音内力雄厚,也有一丝不耐烦。
主要是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而她是昨晚突然被何欢袭击,两人缠斗时石观音惊觉自己难以抵挡,故而慌乱出逃,根本没来得及带上防止阳光照射的兜帽。
而一旦与她的容貌沾上关系,她总是会有些失去理智。
原本她在声音中灌入内力,只要何欢稍动妄念就会内息紊乱。然而这人好像看不见眼前追逐的是个多么美丽的女人、也听不见她娇美的声音一般,就是闷头苦追。让石观音既生气,又升起了一丝挑战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