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着一样布料的袍子,似是正在祭天求神,个个恭恭敬敬的跪着,此时脸上都挂着惊讶之色。
只有一小童,满脸纯真的指着兰时翊,道:“娘亲,看,天上掉下个神仙哥哥。”
兰时翊着实尴尬,想是没看日子就下凡来,被雷劈不说,还染得一身鲜血,眼下许是还闯了大祸。
不待他多想。
台下已冲上来一位白发长须老人。
他步伐矫健,中气十足,跨步上来指手道:“哪来的无知小儿,如此大胆,敢扰乱祭典。”
兰时翊发现自己还躺在神案上,连忙跳下神案,作揖道歉:“对不起老伯伯,我不是故意的。”
老人道:“你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这可关乎全村人的性命。江萧、陆青,把他捆起来。”
闻声,台下两旁占着的两名青年男子,向兰时翊走来。
初来乍道,兰时翊不了解凡间风土人情。
他想逃,又怕真闯了什么祸,给村民带来困扰。想留,马上要被五花大绑,落入他人之手,任人宰割。
时间紧迫,不容他犹豫。
坏人祭典是真,那也不能让自己受制于人啊!事已至此,大不了日后再找机会打听打听他们祭啥?求啥?尽力挽回。
他这么想着。
说是迟那是快,正待青年靠近之时,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便溜。
因叶衡长月不让他在凡人面前动用仙法,离他最近的江萧,已抓住了他一只广袖。
在他逃脱之际,那只袖子被生生撕掉。
此时顾不得其它,逃了再说。
他几个跨步,跃上屋顶,向屋后的树林方向逃去。
那两青年也不是泛泛之辈,两脚一蹬,紧跟其后。
见追来的人武功了得。
兰时翊盘算着如何脱身,一眼望见远处的百丈悬崖。
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借着树尖的枝叶,向高山急驰而去。
江萧、陆青在后面穷追不舍。
三五两下,三人均到了山顶的悬崖边。
兰时翊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里衣被汗水侵湿,粘连着皮肤,不太舒服。
他的外衣,还半搭拉着挂在身上,他随手往上拉了拉。
江萧、陆青,也不比他好到哪去,正大口喘着粗气。
江萧缓了口气,握刀抱臂,一脸蔑笑的道:“跑啊!怎么不跑了?你小子看着像个白面书生,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可惜今天遇到的是我们俩,你再是能耐,也无济于事。”
兰时翊跟他们绕弯子,道:“你们是谁?”
陆青上前一步,道:“没见过我们,总听说过我们的名号吧!我俩乃是‘池宿双花’江萧、陆青。”
兰时翊抬手掩唇轻嗤,心道:“俩男子给自己取名号为花,真是好笑。”
陆青见状,便抬手指责兰时翊,道:“笑什么笑?”
兰时翊略感失礼,稍稍正色静声。
江萧瞪了陆青一眼,道:“跟他说这些干嘛!我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聊天的。”
江萧举剑于身前,拧眉道:“识相点,跟我们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兰时翊不想与其纠缠,软语道:“我自知坏了你们祭典,深感愧疚。只是我非故意,两位大哥放我一码。”
江萧目光生冷道:“你是否故意我不管,跟我们回去领罪。”说话之余,江萧、陆青双双持剑,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