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堰刚踏进寝房的门,齐磊跟着要进来,却被人拦了下来,里间传来薛陵钰的淡淡吩咐道:“本王只说让煜王进来,其他人可不成。”
清润的嗓音冷了下去,薛陵钰吐出六字:“私闯皇宫者,杀!”
外头的禁军立刻发作,刑部的官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长**入皮肉,传来几声“噗呲”声,刑部的官兵接连死了好几人。
而直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景佑帝也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心知陛下当真出了事,齐磊对薛时堰道:“煜王殿下,您一定要救下圣上!”说罢,便转头视死如归般的提起剑与禁军们厮杀在一起。
薛时堰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齐磊的背影,旋即脚步飞快朝着里间走去,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
“三弟,许久不见。”
薛陵钰笑盈盈的坐在景佑帝常用的龙纹紫檀木雕花宝座上,十名禁军站在他身旁,保护十分严密。
龙床上,景佑帝则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身子惊悸似的抖动着,张着嘴呼吸急促,脸色泛紫。
薛远铮小小的身子依偎在景佑帝旁边,小小的手指抓着景佑帝的袖子,见薛时堰便用含着泪水的眼珠子看向他,哽咽着喊了声:“三哥,你终于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意料之外的人也被薛陵钰抓了来。
楚丰朗穿着一身大红官服,腹部插着一只剑,胸膛起伏微弱,气息微弱近乎于无,像是死了一般。
眼眸沉了下去,薛时堰用肯定的语气道:“你给父皇下了毒。”
“冤枉,”薛陵钰温润一笑,只是笑中却含着些隐忍的疯狂,他轻声道:“这毒可当真不是本王下的,毕竟本王想要的只有皇位,又不是父皇的命。”
看着地上楚丰朗倒地的歪曲姿势,不等薛时堰询问,薛陵钰却先一步察觉他的问题似的解释道:“楚大人深得父皇信任,不巧,今夜本王来时,他还和父皇正在探讨政务,一个不留神,他便撞在了本王的剑上。”
视线漫不经心的从楚丰朗身上划过,薛陵钰毫不走心的辩解道:“这可怪不得本王,楚大人乃国之栋梁,一时失手,本王深感愧疚。”
“薛陵钰,”没兴趣继续跟他打哑谜,薛时堰直白问道:“为什么?”
嘴角的笑意凝滞,薛陵钰看向薛时堰,皮笑肉不笑道:“三弟想问什么?”
寝房的门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响,外头官兵与禁军厮杀的声音吵闹,薛陵钰皱了皱眉,对汪时非吩咐道:“汪公公,让他们快些结束,省得扰人清净,本王同三弟还有些话要说。”
汪时非低垂着头,卑微的应了声“是”。
见汪时非听从自己的话,薛陵钰心满意足的拿起一杯茶,只是茶还未到嘴边,便被人近到眼前的剑尖给逼得一抖,尽数洒了出去。
好在两旁的禁军及时将薛时堰的剑给架住,不然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发现薛时堰完全没准备留手,薛陵钰冷笑一声,将空了的茶杯朝着薛时堰的脸掷了过去,冷嗤道:“我还以为你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我,没成想你竟这般沉不住气。”
躲过薛陵钰掷来的杯子,见一击不成,薛时堰便手腕一转朝着十名禁军杀去。
薛时堰这人向来不多做无用功,即便是习剑术时,剑花虽没谢欢挽得漂亮,但每招却直冲着敌人命脉而去。
见十打一薛时堰竟然还占上风,看着接连倒下的四五个人,薛陵钰眸光一沉,抽出长剑加入进去。
一剑精准的刺在一名禁军的喉咙处,薛时堰面容冷峻,躲过薛陵钰朝着胸口刺来的剑。
手臂被锋利的剑刃划破,薛时堰反应却丝毫未慢,利落的朝着薛陵钰攻去,只是今日本就消耗体力较多。
相较于薛明轩学武功时的惫懒,薛陵钰却是实打实的一招一招的练起,不然景佑帝也不会想到让他掌管禁军。
眼看着这场战斗因着薛陵钰的加入而逐渐转变的场面,薛时堰一边躲着剑招,心思电转,寻找着能脱身的法子。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良妃娘娘提着剑,宫装上沾着斑斑血迹,下摆参差不齐,见薛时堰跟薛陵钰等人打得难舍难分,眼睛一瞪,怒喝一声:“休伤我儿!”
旋即便气势汹汹的提剑参与进这场战斗里,有了良妃娘娘的加入,局面陡然逆转。
良妃娘娘的剑招很快,且身姿轻盈,不小心被剑刃擦过小臂,薛陵钰退后一步,冷声夸赞道:“良妃娘娘果真是将门出身。”
薛远铮缩着胖墩墩的身子藏在景佑帝的身后,留出个眼睛盯着良妃娘娘气势非凡的身影,小嘴微张,心中震撼。
好、好不一般呐!
跟平日里端庄的良妃娘娘完全不一样!
薛远铮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孰料这声惊呼却像是惊醒了薛陵钰一般,含着恶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薛远铮骇然想从床上往薛时堰的方向跑去。
只是可惜他人小腿短,还未下得了床,便被薛陵钰给一把捉着后领拎了起来,还滴着血的锋利的剑刃落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