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咬着牙,努力甩掉脑子里的画面,恼怒道:“你才热伤风了,我好着呢,咱们快些走。”
心里却暗自想着,等薛时堰回来,他非要把这册子丢薛时堰脸上,狠狠质问他为什么不藏好点儿!
要是被府里的下人看见,他这王爷的面子到底还要不要了!
如果不是被自己发现了,怕是过不了多久,整个煜王府的人都知道平日里仪表堂堂、不苟言笑的煜王居然在暗地里偷偷看小黄书!
光是想想谢欢就够替他害臊了。
想到此处谢欢的脚步不禁加快起来,弄得贺疏朗一脸懵,连忙道:“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说是出来逛,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马车上,眼看着到了闹事,谢欢想着在府里就一直躺着,出来还一直坐车上有什么意思。
干脆便说跟贺疏朗两人下去走走,贺疏朗自然答应下来。
然而到底因着这伤还没走多久他便感觉到累了,两个遂去找了个茶楼坐下。
上楼时谢欢听着茶楼的人真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同一件事。
“哎呀,这虞家真是该死,要不是他家开的那劳什子赌馆,我那儿也不至于被砍了手脚。”
“何止,这赌就不说了,更毒的是他们卖的五石散,一两五石散便要一两银子。这东西一旦吃了,就戒不掉了。若是没得吃了,他们就会变成不人不鬼的疯子,可吓人哩!”
“杀的好啊!”
“方才砍头的时候你去看了没?可吓人了,血流了满地。”
“看了,这能不看嘛。我家亲戚就被哄骗着吃了五石散,现在成日里疯疯癫癫的,被他爹关在柴房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真是害人不浅。”……
谢欢跟贺疏朗进了雅间,茶桌靠着窗的位置,正好适合谢欢晒太阳。
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阳光,谢欢有些发冷的手脚瞬间暖和起来,他来了些精神,跟倒茶的贺疏朗道:“还是出来走走舒坦些。”
“肯定的,总躺在床上有什么好。”贺疏朗一边将茶给他递过去,一边道:“要我说,还是你这些年没怎么练功夫了,所以身体比以前差了好多。等你伤好了,以后休沐不若来校场,我帮你练练。”
因着想要科举,所以谢欢后头便将练武一事暂时搁置下来,自然比不上以前。更别提他以前也只是招式耍的比较漂亮,要论实用还是薛时堰和贺疏朗更强。
“不了。”谢欢悻悻道:“去看看可以,但是要练你还是找校场里的兵跟你练吧。”
“也行。”贺疏朗也不计较,乐呵呵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去看看我练的兵,保管个个都是能打能抗的硬汉。”
两人说了几句话,贺疏朗看着窗外忽然“咦”了一声。
谢欢:“?”
贺疏朗指着楼下的人,惊讶道:“这不是之前的那个楚、楚……”他一时没想起来人叫什么名字。
谢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下。
这不是楚丰朗吗?
怎么又看到这人了。
不知楚丰朗是不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楚丰朗忽然抬起头来,跟谢欢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楚丰朗朝他挥了挥手,然后便走进了谢欢在的这间茶楼。
谢欢:……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雅间的门便被敲响。
贺疏朗正要去开门,却被谢欢拦了下来,他冷静道:“别开,来人肯定是楚丰朗。”
“你们上次不是聊得还不错?”贺疏朗摸了摸头,不解道:“他还给你弟弟剥蟹壳来着。”
谢欢:“……你哪里看出我们聊得还不错了,他对我弟弟图谋不轨你看不出来嘛!”
贺疏朗迷茫道:“是这样吗?”
贺疏朗这人的脑回路虽然难以理解,但好在他很是听话,谢欢不让他开门他便当真坐了下去。
就这么晾了楚丰朗好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了。
楚丰朗在外头道:“谢大人,在下听说你受伤了,现下可好了?”
谢欢:……
这人是真的看不出来自己不想搭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