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看着薛时堰垂下头,面色温柔的给自己正衣襟,心里有些怪异。
这薛时堰……
怎么搞得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谢欢,”薛时堰挑眉看他,问道:“看着我做什么?”
“啊?”谢欢回过神来,发现薛时堰正在看着自己,赶紧甩了甩头,把脑子里荒谬的代入感甩出去。
“没什么,咱们出去等贺疏朗吧!”
说着不在看薛时堰,谢欢脚步匆忙的往门外走去,因为心思不在看路上,还险些绊了个跟头,好在他身手矫捷的稳住身子,才免了在院子里众人面前出丑的状况-
“嘿,我说你现在忙得很呐,”贺疏朗丢了两颗花生米进嘴里,打趣道:“谢大人现在成日不见人影,我回京中十来天,竟只见过谢大人一面。”
谢欢从桌上拿起一块杏花糕塞他嘴里堵住,道:“毕竟我只是一小小六品官,整日里要处理的杂事多的很,哪能像贺小将军来的松快。”
趁着贺疏朗嚼巴着嘴里干噎的糕点,腾不出嘴来说他,只能用凤眼不满的瞪着自己,谢欢贼贼一笑,将贺疏朗跟前酒杯拿走。
正打算用杨梅酒顺顺喉的贺疏朗:……
艰难的将嘴里的桂花糕吞掉,贺疏朗撸起袖子,道:“谢欢,三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越发欠的慌了!信不信我收拾你。”
贺疏朗吓唬他,“军中好多新兵都是我在管,我打人可疼了。”
谢欢拉着薛时堰的袖子挡在脸上,嘚瑟道:“打,尽管打。反正薛时堰搁我跟前挡着,你要是不小心打了他,我马上就去找贺将军告状。”
贺将军向来不准贺疏朗对薛时堰不敬,若是知道贺疏朗打了薛时堰,想必贺疏朗又要遭受一顿毒打。
更过分的是,被当做挡箭牌的薛时堰还用“你敢打就完蛋了”的眼神看着他。
贺疏朗:……怎么谁都能用他爹拿捏他!
将自己的酒杯薅了回来,贺疏朗仰头喝了口酒,郁闷坐了下去。
“哎,我爹这人实在不行。”贺疏朗道。
谁都能用他老子威胁他,贺疏朗不高兴了。
“登天绳!登天绳!”
楼下传来众人的吆喝声,谢欢眼前一亮,没时间跟贺疏朗多说,几步跑到窗前探头看去,谢欢招呼两人道:“快来瞧,登天绳要开始了。”
虽然二人对登天绳的兴趣并不大,但还是很给谢欢面子的一同走了过去。
一楼看台上,一名老者拿着草绳给大家展示长度,瞧着大概有一丈左右,待大家看过后,他将草绳放入一个竹编的小篓子里。
手在篓子的开口处随意的比划几下,绳子便一点点探出头来,在众人惊讶的欢呼声中越升越高,直至到了极乐天的六楼楼顶才不动了。
一个小男孩儿跑了上来,顺着绳子一口气爬了上去,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好!”底下的人大声喝彩道。
“当真有些神奇。”谢欢跟着楼下的看客们一起鼓掌,猫眸睁大,激动道。
贺疏朗也在他旁边鼓掌,附和道:“的确厉害,不过那小孩儿去哪儿了?”
谢欢:“不知道。”
看完热闹,贺疏朗转头便回去继续吃菜了,谢欢原本也打算回去了,结果转头时发现谢苏、虞清潇竟然跟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出来了。
那男子衣着浮夸,表情轻浮,手里拿把破扇子摇啊摇的,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虽然谢府的家丁跟在身后,谢欢还是皱了皱眉,决心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要下去?”薛时堰问他。
“嗯,”谢欢简单解释道:“我家三哥跟清潇弟弟来了,他们身边那男的我不是认识,一会儿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谢欢转身飞快的推了门跑了下去。
眼看薛时堰跟着谢欢一起下去,贺疏朗疑惑道:“人家谢欢的哥哥弟弟,你去凑什么热闹。”
薛时堰懒得搭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疏朗看看自己跟前的饭菜,又看看只有他一个人的雅间,决定还是跟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