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也看过话本,自然知晓了夏黎和楚轻尘的身份。
确切的说,在看话本之前,梁琛便知晓夏黎的身份,他们曾经亲密过两次,夏黎的身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梁琛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后腰的“胎记”了。
梁琛之前没有去过南楚不假,但他曾经在文献中见过南楚的贵胄图腾,就是夏黎的胎记模样,所以说什么也瞒不过梁琛的眼目,他早就知晓,只是一直选择了隐瞒。
看过话本之后,梁琛又发现了楚轻尘的秘密,原来楚轻尘是夏黎的亲弟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怪不得楚长脩一直对楚轻尘的态度很恭敬,他们的交集虽然不多,但梁琛可以感觉得到,楚长脩对别人都是淡淡的,好似蒙着一层灰白,唯独对楚轻尘的事情十足上心。
夏黎拱手道:“陛下,黎有个不情之请,轻尘虽的确是南楚以后,但如今南楚早就不是当年的南楚,轻尘并没有反心,还请陛下放轻尘一马。”
梁琛挑了挑眉,的确,他不想放过楚轻尘,但并非因为楚轻尘是南楚遗后,而是因为楚轻尘胆敢打扰他的好事,就差一点点,灵堂灌龙气去晦气什么的,这样绝佳的机会,就被楚轻尘给打搅了,怎能不让梁琛记恨?
“咳……”梁琛咳嗽一声,装作大度的道:“阿黎你放心,轻尘是你的弟弟,便是寡人的弟弟,从今往后,寡人亦会善待轻尘。”
夏黎:“……”这话听奇怪怪怪的,怎么感觉暴君想要和我八拜之交?
“对了阿黎。”梁琛负手而立,一脸帝王的威严,却又慈眉善目,温柔端重,道:“如今你在甯太妃与甯无患面前假死,已然是个死人了,若是继续住在府邸中,唯恐被甯太妃发现,节外生枝,不如……”
梁琛有理有据的道:“与寡人回宫去,安安心心的在紫宸殿住下。紫宸殿乃是寡人的寝宫,无有传召,旁人不敢擅入。”
夏黎觉得有些道理,可是紫宸殿,那是天子的寝宫啊,他总是住在天子的寝宫会不会不太好?
“别想了。”梁琛拉住他的手:“便这么决定,今日就与寡人回去。”
于是梁琛顺水推舟,光明正大的与夏黎同居了。
夏黎已然是个死人,自然不必再去绣衣司“上班”,瞬间清闲了下来,每日就是在紫宸殿里吃吃喝喝,看看话本,等着甯太妃与甯无患下一步动作,见招拆招便是了。
夏黎今日无事,想起楚轻尘也是大病初愈,他的身子向来也不太好,在原书中也是病弱的人设,便打算趁着清闲,带一些补品去看看楚轻尘。
夏黎避开宫中的守卫和宫人来到绣衣司,刚走到楚轻尘的屋舍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像有客人似的。
楚轻尘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平日里除了和夏黎走得亲近,便是与楚长脩能说得上话,其余相熟的也没有几个,怎么会来了客人?
吱呀——
夏黎推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客人——梁琛!
竟然是梁琛。
屋舍的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补品,好像萝卜那么大的人参足足七八个,落成了一座小山,另外还有其他名贵的药材,夏黎压根儿叫不上名字,之所以觉得它们名贵,是因为盛放药材的锦盒都十足讲究,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阿黎,你也来了?”梁琛微笑。
“陛下你这是?”夏黎奇怪,梁琛怎么来了?
梁琛温柔一笑:“哦,寡人是来看看轻尘的。”
轻尘?
叫得这么亲昵,楚轻尘狠狠抖了一下,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梁琛又道:“轻尘前些也是大病了一场,看看这孩子瘦的,需要多补一补才是,寡人特意带来了许多补品,这不是么,还有医官署熬制的补汤。”
梁琛摆摆手,楚长脩将补汤端过来。
青瓷的小碗,精致温润,里面却撑着黑压压的汤头,食材与药材沉沉浮浮,好似吃人的沼泽一般!
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夏黎的错觉,还带点腥甜?
“咳……”夏黎一个没忍住,差点吐出来,连忙掩住自己的口鼻,装作咳嗽的样子,若真是呕出来,也实在太过失礼了,毕竟……毕竟陛下是一片好心。
“咦——”楚轻尘向后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