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儿,她可不敢请郎中。
她不知道徐让欢现在的处境,万一是苟延残喘从宫中逃出来,正在被通缉怎么办?
薛均安认命般叹了口气。
哎,还能怎么办,先藏着吧。
回到屋子,薛均安打了一盆清水,又准备了好几块热毛巾,悉数敷在少年额头、脖颈处。
这还不够,少女又搬出一床大棉被将他蒙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坐在一边,开始给他熬制汤药。
白净的小手持着一把小扇子,慢慢给火上的砂锅扇风,浓烟四起,弄得她直呛咳。
就这样一连喂他喝了几天的药,三日后,少年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且刚睁眼,徐让欢看见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头顶鸡窝杂发的少女。
鸡窝头少女见他醒了,情绪颇为激动,一把放下手中蒲扇,朝他扑过来,“徐让欢,你终于醒了!”
少年冷冷躲开她,一把拿下额头上的毛巾。
“你是谁?”
徐让欢起身,打量四周后缄默一瞬,皱眉看着薛均安,“你认得我?”
撒谎的本事,薛均安从来不差。
“是你在睡梦中一直说自己的名字。”薛均安笑着说。
少年不依不挠,“可我明明姓傅,你为何一直叫我徐让欢?”
姓傅?
这么说他还没被拉进皇宫?
薛均安咳了声,叉腰,“喂喂,是我大老远从雪地里把你背回来好生供着,你现在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怕是不太妥吧?”
“是你救了我?”徐让欢半信半疑盯着她。
正当薛均安思索如何使他信服时,徐让欢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站在薛均安面前,温顺的鞠了一躬,“谢谢。”
刚刚苏醒,少年的声音里还透着几分疲惫。
道完谢,徐让欢转身便要离开。
“你这就要走?”一时情急,薛均安拉住他的胳膊。
少年反身看着她纤细的手指,顿了顿,小小声说,“欠你的银子我会补上。”
“不过我最近手头急着用钱,可能要等些时日才能还你。”他低下头。
薛均安一愣,“你很缺钱?”
徐让欢没再说话。
薛均安松开他的胳膊,说起大话,“钱而已,我多的是。要多少?我给你。”
徐让欢难得没质疑,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两。”
区区一百两。
她堂堂太子妃,这么些钱还是有的。
薛均安低下头,说着就开始摸索身上的钱袋。
不料摸遍了全身,空无一物。
原来付出去租屋子的银子竟是她的全部家当?
坏了!
薛均安面露难色。
徐让欢笑了声,食指戳了下薛均安的额头,“呵,就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根本没钱。”
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