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他对她,只有怕和厌。
女人轻笑一声,自嘲她的可悲,“陛下这话是何意?妾身是人是鬼,陛下不应该最是清楚吗?”
她死在了最爱他的那一年,容貌也至此定格在绝色巅峰。
徐胜被吓得不轻,赶紧躲到段尧身后,大喊大叫道,“鬼!有鬼啊!有鬼!”
届时,徐胜的嗓子已然哑的不行,这不禁让他的尖叫听起来有种撕心裂肺的灼烈感,凄厉的很。
“陛下这是说什么呢?”傅幼珍“啧”了声,纤纤玉手抚上自己的脸庞,笑,“妾身当然是人了。”
徐胜狐疑的看着她,“你、你是人?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啊。忘记了。”傅幼珍靠近些,慢条斯理说,“忘记陛下将我的头斩下来了。”
说罢,女人食指挑下脖上的布条,露出一寸白皙的肌肤,以及,白皙的肌肤上面,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高台之上,徐胜左拥右抱,一声令下,笑眯眯将傅幼珍斩首示众。
往日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
陡然间,徐胜一口气没提上来,随即白眼一翻,笔直向后倒下去,重重昏倒在地上。
气氛就此安静。
三人冷眼看了徐胜几秒,徐让欢领着段尧离开。
临行之际不忘回头看着傅幼珍,“望母亲今日过得愉快。”
“那是自然。”傅幼珍也朝他笑笑。
石门打开又被无情关上。
傅幼珍俯身,蹲在徐胜身边,一手撑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啊呀,这游戏还没开始,陛下怎的忽而就晕倒了呢?”
她看着男人苍老的脸颊,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这可真是个……能将陛下五马分尸的好机会呢。”
尾音落下,徐胜睁开眼睛,踉跄着起身,一头撞倒傅幼珍后,撒腿往外跑。
原来,他刚刚是在装死。
被撞倒在地的傅幼珍先是吃痛的低叫了声,而后温吞的抬起手来。
鲜红的血液掺杂着小石块和泥沙,落在她娇嫩的手掌心。
他曾说过,他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双柔软的手了。
青丝垂落,遮住面容,没人能看见傅幼珍现在的表情。
徐胜趴在门上敲,边敲边回头提防傅氏,近乎哀求的嚎叫着,“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快来人救救我!你们的皇帝在地牢里边!”
“别叫了。”傅幼珍阴冷的看着他。
徐胜动作一停,而后拍打石门的速度变得更加急切,“有没有人听得到孤说话啊?快来人!快点给孤来人!”
“我让你别叫了!”傅幼珍不耐烦的打断他,大步流星走到他身后。
感觉到压迫,徐胜反身,背靠在门上,颤颤巍巍的舔了舔嘴唇,看着傅幼珍的眼睛,“你、你、你想怎么样?”
女人一身黑袍,俨然像是异域巫女,手中还拿着一颗巨大的、波光闪耀的琉璃球。
“昔日陛下不是很爱我吗?怎么如今怕我怕成这个样子?”
说罢,女人伸手,手背划过徐胜的脸庞,眼神从温柔转为唾弃,“老不死的东西。”
“岁月对你可真是无情啊,十年未见,你已然成了一位沧桑的老人。”
徐胜不敢反驳。
因为在此刻的她眼中,他看不到一丝温情和爱意,只能看到满满的仇恨和杀意。
女人恶狠狠的望着他,伸手掐住他的颈骨,且还没发力,“滴啦滴啦”,恍然间,有股异臭出现在空气中。
女人拧了下眉,视线随着徐胜的脸往下滑。